(本章BGM，循环《真爱的力量》)

“素宜帮你，是我允许的，我们两个人活得够久了，将新蝶交给你，我们是放心的。”

“她做得这一切，确实是想让你心生愧疚，去好好对新蝶，你也不要怨恨她。”

“毕竟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我对你使用了命运卡，但是如果你内心不愿意接受，还是对她会远离，所以……”

“那场梦境，对素宜影响很深，她很喜欢你。”

“空青，所以我要给你说声对不起。”

哪有什么对不起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尤其是沈新蝶永远不能和孔焕生相认，何空青能明白那种感受，因此他能理解他们所做的这一切。

“我可以理解。”

听到何空青的话，孔焕生眼神中抱歉的情绪才算是消散了几分。

他用力拍了拍何空青的肩膀，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我和杨朝道，还有叶淞，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帮助你，也只能帮这么多，在你离开的最后让你有一个好的方式回去。”

“我们没有办法在前期就帮助你，也希望你能够理解。”

“你在挑战完终极信任后，我就将你没有意识的身体带回了国内，藏到了某处医院。”

“但是等你离开这里后，你会随机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这是我们从系统那里得知的。”

“不过，我们猜测，你可以自由选择地方。”

“你可能会问，我们不是失去游戏资格了吗？”

“其实，每一个玩家都有最后一次沟通《完美人生》的机会，叶淞用他的最后一次兑换了所有的信息。”

“杨朝道和我用最后一次游戏资格，帮你架接了离开的道路。”

“除此之外，我们每个人也都有一个护身符，免去一次死亡，你的尾崎八项最后两项挑战，就是用其护佑的。”

原来是这样，何空青终于明白，尾崎八项最后两项挑战为什么那么顺利了。

他们用了自己压箱底的物品，保佑着自己。

“谢谢您。”

“孩子，不要这么客气。”

孔焕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以后我们都不在了，你更加要收心，静心。”

“《完美人生》对你来说，是帮助，是助力，但也要对得起她。”

“善事一定要做，一定要用心去做。”

“2008年的补救，已经做完了，有很多人活了下来，这件事你的初心就很好，希望你永远保持。”

“你还永远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何空青知道孔焕生问的是什么意思，他认真回答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很好，你记得就好。”

“另外，你还要记得，政治莫碰，它不属于你，你的路不在那里，也不要想着太依靠。我会给你留下保命的东西……另外……除了政治，资本也是无情的，你要永远记得……”

孔焕生说这些话，是以长辈身份说出来的。

何空青躬身道：“徒弟谨记。”

“至于《完美人生》的来历，我们是追寻不到了，你努力吧……”

……

孔焕生讲述了很多，何空青想不通的事情，都在他这里得到了答案。

他们所做的一切，除了对命运的抗衡外，也有希望他照顾后辈的意愿。

当然，杨朝道就是爱玩。

他就想看到系统的终极进化，他看到了，他满足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三年了，孩子。”

“我以为我坚持不住了。”

“没想到……哈哈……”

“还是等到了你。”

“好好活下去吧，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我们有可能还会见面，不过只能在游戏中了，而且不会随时随地见面了，肯定会有限制。”

说到这里，孔焕生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侧过身体，似乎在聆听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素宜走了……刚刚走了。”

“我也该走了。”

“我害怕黄泉路上，她一个人孤独。”

“我要陪着她。”

“生不能陪在她身边，死了总要陪在她身边吧。”

孔焕生大步走到早已经悲伤到麻木的何空青面前，用男人的方式，轻轻拥抱住他：

“徒弟，我知道你很悲伤。”

“我也知道你很累，承受了太多事情，这一路辛苦了。”

“在《完美人生》中，你的一切并不完美，但是……身边人的生活越来越完美。”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是啊。

作为一位玩家。

何空青的生活不是完美的，他就像一位修理匠，修补着人生这间房屋，他要兼顾所有人。

为此，他要承受所有的劳累。

但是，他愿意。

孔焕生将何空青轻轻推到一扇门前。

“快去吧，要来不及了。”

望着发红的倒计时，何空青一把抱住孔焕生，如同孩子一般，嘶吼道：“谢谢你，师父。”

然后，他再也控制不住，冲进了未知的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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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焕生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他原本年轻的样子越来越老，皮肤变得松弛，眼睛变得昏花起来。

原本朱红色的道观外墙上，漆皮也开始掉落，瞬间破旧了许多。

他低沉的声音响彻在道观中。

“素宜，生宜。”

“合宜相生，朴实相拥。”

“我来了，素宜。”

“这一生的结局……足矣。”

……

2027年，6月29日。

天气：大雨。

北京城这场大雨从昨晚就开始下，已经下了整整一夜，现在是早上八点钟，大雨依旧没停。

首都城外有座白云山，白云山里有座白云观。

即使大雨滂沱，但是这里仍然遍布了豪车。

白云观的门紧闭着，门口站立着两名小道士，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周围的人特别多，男人大多数都是身穿西装，女人大部分也是打扮得很庄重，不过都是素色衣服。

他们在等，等里面那位老爷子发话。

因为那位老爷子快要不行了，只剩下一口气了。

整个孔家的气氛充满了悲伤，老爷子可是整个家族最大的守护神，他这一走，整个孔家气势弱了三分。

本以为老爷子会在临死之前见见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