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对年纪小的孩子们来说,是一场折磨,山路难走、蚊虫叮咬,四下荒芜只有几座黄土坟头,他们根本不理解祭祀,也不懂为何去见爷爷、太爷爷要走这么远的路,最终却对着土堆痛哭。

应明诚也没见过这样的石刻,感慨了句好温柔。

出乎沐怀夕的预料,她爷的墓竟然被人打扫过,墓前还摆了块烧饼,压着一盆纸元宝。

沐怀夕有些惊讶,看向三叔,难不成是大伯来过?

三叔摇摇头,捏起已经被动物啃咬的不像样的烧饼看看,“这饼子是卢家的手艺,估计是卢家人上山来了,顺便来看看你爷。”

“卢大花难产,是你爷给救回来的。”

“大花么,你小时候还骑过,你不记得了?卢奶奶家的那头大黄牛!”

沐怀夕这才想起来,卢家也不是本地人,好不容易买了头牛,还是头胎里带病的,她小时候跟卢小花关系好,哭着求爷爷救救大花。

“牛比人都精贵,你爷那时候还不愿意救,现在看来这牛的家里人也够长情的”,三叔抹了下眼角,刚要蹲下去拔草,就被应明诚拦住了。

“三叔你休息休息,我们也好几年没来了,总要给我们表现的机会”,应明诚拿出锄头、小铲子,大手一挥就带着小灰灰跟小和平干活去了。

他们俩还不知道自己要做的苦力,只知道爸爸带她们拔草了,这可是在城里玩不到的,兴奋地跟了上去。

“小夕啊,你爷这眼光真是不错”,沐三叔坐在一旁的木桩上,点了根烟,跟她闲聊。

沐怀夕正在准备擦石碑的抹布,闻言回头笑笑,“明诚是很好,应家人都好,咱们也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沐三叔瞧着拎了水回来的水娃,突然开口,“先前没跟你说你婶子的情况,是怕你在外地,不了解她,会多想。”

“三叔你说啥呢?”沐怀夕瞪他,“我今天一见三婶,就知道她是个好人,有三婶照顾你,还有水娃孝顺你,三叔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