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姨见小辉要哭,立马将娃抱起来哄,哦哦哟哟地晃着他,沐怀夕则玩味地盯着忙碌起来的应明诚,见他心虚得不敢跟她对视,更让人怀疑。
她放下书,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脚尖踢了下,“你做什么了?”
“能做什么?”应明诚没抬头,将小辉脱下来的外套叠得板板正正,又没事找事把她踢乱的被子叠成了豆腐块。
沐怀夕可太熟悉他了,一瞧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他惹了儿子,但她也没拆穿,只是抿着嘴直乐。
汽笛声响起,火车过道上仍旧乱糟糟的,对面床的阿姨挤到窗边,跟站在警戒线后的女儿喊话道别。
告别与哭泣相伴相随,还有人在站台上吹起了口琴,悠悠《送别》响起,让沐怀夕心里也泛起了淡淡的哀愁。
她看向应明诚,心里突然升出一股感激。
应明诚的假期需要军区审批,肯定不容易,但他还是请下来了,甚至还是三周的假期。沐怀夕不敢想,若是他没上车,自己会不会也像车厢、站台上的人一样依依不舍痛哭流涕。
“怎么了?”应明诚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看向她。
沐怀夕摇摇头,又往他那边挪了挪,也没说话,只是倚上了他宽厚的背,享受片刻依恋。
临近年关,火车上的旅客基本都是返家的,大家也都带着丰厚年礼,连干粮都比平日里要丰盛三分。
沐怀夕他们吃的是大楚姨准备的饭团,里面加了蛋黄、肉和咸菜,已经算是奢侈的,但对面阿姨掏出来的饭盒里居然有红烧肉,香气一下子弥漫开来,惹的附近人都吞了下口水。
“大姨,要不咱俩换一块?”隔壁床的年轻男子实在受不了了,拿着自己家制的山东大煎饼过来,“大姨,就一块。”
“这是俺娘做的,卷着葱和酱,好吃的很!”
对面床阿姨哈哈大笑,拿了他卷好的一张饼,随后往他摊开的饼上放了两大块红烧肉,“这是我的手艺,你尝尝!”
“这...”,年轻男子挠挠脑袋,觉得很过意不去,但又抵挡不了额红烧肉的诱惑,端着大饼离开了,但很快又送过来了两三个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