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夕是被掌心粗糙的触感弄醒的。

她迷蒙地翻了个身,将手掌里硬茬茬的家伙往外推了推,却换来了湿漉漉的舔舐。

“哈,哈哈,应明诚别闹”,沐怀夕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又睡着了。

“......”

拿着热毛巾站在门口的应明诚很是无辜,他不知道是该庆幸小夕习惯了自己在身边,还是该反思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瞪了还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始作俑者”一眼,后者赶忙把脑袋低下,瞧着倒是很有寄人檐下的自觉。

应明诚却知道这只是假象,昨晚这头白鹿就睡在火炕上,今早醒来就兴奋地在家里四处蹦跶,他被吵醒下楼的时候正瞧见它从箱子里翻出来了个苹果啃。

四目相对之时,他确定看到了白鹿眼中被抓包的尴尬,这头白鹿似乎对他十分畏惧,又对小夕有着非同寻常的亲近,就在他去厨房打水洗漱的功夫,不知道怎么用三只脚爬上了楼,亲昵地拱起了她的手。

应明诚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鹿,坐在床边将人哄着扶了起来。

热乎乎的毛巾敷在脸上,沐怀夕很快清醒过来,她猛地扒拉下毛巾,看向应明诚,“白鹿呢?”

“好着呢”,应明诚示意她往墙角看,一直缩着身子的小鹿早早就抬起了头往她这边看,只是在看到他时又惧怕地垂下了脑袋,只用那双带露玫瑰般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瞅沐怀夕。

“哟哟~”

沐怀夕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蹲去墙角给白鹿检查身体去了,白鹿在她的鼓励下颤抖着站了起来,绑着绷带的后腿始终离地,另外三只腿也气力不支般地抖着,最终又悲鸣着跌回了原处。

“它腿脚还没力气,你把它抱上来做什么?”沐怀夕嗔怪地看了应明诚一眼,又指使他将白鹿抱下去,而在沐怀夕的注视下,白鹿也特别乖巧,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嘶”,应明诚心中警铃大作,他怎么越看这白毛越不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