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可不可以只喜欢脸。

听上去像是请求。

可池梨梨并不确定这句话的含义。

又或者说，她不确定，沈京衡到底是在问她，可不可以只喜欢脸。

还是在问她，可不可以喜欢他呢。

三十秒的红灯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池梨梨陷在沈京衡的黑眸里，如同陷进了一个迷幻却引人沉沦的梦境。

纷繁的情绪打碎了里其中的平静，仿佛她再多看一秒，就会有某种感情即将呼之欲出。

池梨梨呼吸微滞，回过神后，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得慌乱地移开了眼睛。

她望向窗外，假装看街上行人，控制好混乱的心跳，故作淡定地回道：“只看脸的话，那显得我多肤浅啊。”

红灯跳转绿灯。

沈京衡从小姑娘的后脑勺上收回视线，重新望向前方道路。

他好像没有看出池梨梨的不自然，嗓音未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勾着一丝轻淡的笑意，回道：“你这样想，也是一种肤浅。”

池梨梨：“？”

她又重新转过了脑袋。

沈京衡依然望着前方：“没有人规定肤浅就一定是一件坏事。”

“……”

好像也是。

池梨梨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免得又引申出更多的话题，于是决定先唬弄过去，答应道：“行吧，那我以后尽量当一个肤浅的人。”

这个回答勉勉强强算是沈京衡想要的答案，于是他便没有再往下延展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