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让沈父先上车。

“你先上吧。”

“怎么了?”沈父的面上笑容消失,带着几分悠闲,“不就是因为我把镯子送给了楚清眠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我们的事情。”

祖父最后上车,关上车门。

“是你让昭儿当你们楚家赘婿的,也是你强迫楚清眠结婚的,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知道……”祖父将脑袋靠在气质座椅上,闭上唯一的一只眼睛,“我只是,想弥补……”

“你该弥补的人早就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竟然把那副棋盘送给了沈昭。”沈父冷声道,“你既然送了沈昭棋盘,那我就送手镯,两清了。”

如果有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惊掉下巴。

沈父一个末流小家族的家伙,竟然敢对京城顶级豪门的楚家前任掌权人,用这么猖狂无礼的语气,讽刺他。

简直是疯了。

祖父却并不生气,只是沉默了半晌,继续说道,“我对不起他们。”

“我的沈昭,和你心中亏欠的那个人,不是一个人,你最好想清楚。”

祖父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你们沈家人,真是,一提到家人就会急眼。”

“这就是我们沈家与楚家不同的地方。”

“是啊,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楚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呢?”

苍老的声音里,透露出无限的悲哀。

“你在意的永远不是你的家人,而是所谓的楚家门面。”沈父不屑轻哼。

车辆停下,他直接下车,只留下一句:

“我们沈家不欢迎杀人犯,你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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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盯着他的背影,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对着驾驶座上的管家,问道,“明明当初求我帮帮沈家的是沈连天,骂我的还是他,你说,他们是不是太任性了?”

“求您是情非得已,目的达成后自然要顺从本意。”

“好一个情非得已,好一个顺从本意。”祖父低低的笑起来,“我也是情非得已呐。”

他也不清楚,他在意的到底是所谓的家人,还是楚家。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管家的手握着方向盘。

“你说吧。”

“我从小跟在您的身边,如今已经有五十多年了,我虽然没有见过沈朗先生,但我确信,他和沈昭是不一样的。”

祖父苍老的手指蜷缩,“我答应这项婚约的本意,只是为了弥补而已。”

“我亏欠沈朗太多,一直无颜面对沈家人,沈家向我求助,我便立刻答应了。”

“我亏欠清眠太多,她的父母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强迫她年纪轻轻就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如果可以,我希望沈昭能替我,改变整个楚家。”

沈昭沈昭。

昭昭日月,朗朗乾坤。

他又回想起了那副棋盘上刻下的字迹,最终,嘴角浮现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楚清眠和沈昭两人体检完,几乎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晚上的时候,检查报告终于出来了。

她坐在书房里,认真的翻阅着沈昭的报告单。

身体壮如黄牛,心理开朗乐观。

没有任何问题。

“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心理疾病吗?我感觉他很多时候不像个正常人。”

楚清眠给心理医生打电话。

心理医生回答道,“可能他天生就是脑子里缺根弦。”

“我感觉他的脑子里像长了个瘤子。”

“夫人,我不负责脑部CT”

“……没你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她挂断电话,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怀疑。

沈昭端着两杯热水进入书房,坐在她的对面,一只脚还踩在凳子上。

“喝吗?”

“热水?”

“嗯哼。”

“只有热水?”

“你在怀疑我给你下毒?”

楚清眠接过杯子,吹了吹热水,喝了一小口,语气惊讶,“我怎么尝到枸杞的味道?”

“我加了枸杞。”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