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未见先生,所以来得早,但临到山,却又怕扰到先生,所以悠哉悠哉地走。
见此地颇有“此地曾居住,今来宛似归。可怜汾上柳,相见也依依”之意。
何虚习此时正走上坡路,眼睛却定在了远处那个杏色背影上。
如花之色,又混迹树树杏花中。但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出来。
这山上只有先生,这个背影的主人是谁,可想而知。
“先生!”他出声喊他。
那人转过来,裹身的杏色衣裳也随风而动,在那抹淡色之上的,是这人如梦幻般的面容。
面如芙蓉眉如柳,万千杏花不敌他。
惊鸿一瞥,是余生之牵肠挂肚。
可惜这人总是清清淡淡的,他见到许久未见的故人,也不变分毫。
清丽白皙的面庞未显喜色,如清风般的声音说,“你来了。”
何虚习走近,心如鼓擂,他也想平复,可离这个人越近,他越做不到!
何虚习恭敬地问:“先生,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
林知不答,走到石椅旁坐下,示意他也坐。
两人坐在一旁石椅上,先生就着石桌上的炉鼎煎起茶来,无言片刻。
直到何虚习心里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林知才说:“无事。”
随即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说:“喝茶。”
“多谢先生。”何虚习双手接过,放至面前,说:“这些该我来做的。”
林知给自己倒了一杯,“无妨,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
许是送走了卫思易,所以林知闲了下来。
思及此,何虚习渐渐放松,不再绷得死紧。
一杯茶见底,他拿起勺子给先生舀了一杯,再给自己那杯填上,顺便问出心中所想:“文隐是孤身进京?”
见林知轻轻点头,何虚习急忙问道,“他就一人……”
“牧君不必太过担忧,京中有人。”林知的声音如百年陈酿般醇厚,他一开口就让何虚习心下安定了不少。
林知轻轻扇着象牙扇子,红院如今发展繁盛,更有曾永忠在,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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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虚习没有他这么大的心,思忖片刻,还是略微紧张地问:“那这一路上—”
林知抬手止住,说:“若他自己连云京都去不了,凭何做更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