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祝正倚在美人怀里喝酒,奏乐忽停,韩祝皱眉道,“继续奏乐……”
跪了一地的下人丫鬟恭敬道,“参见齐王爷。”
“齐王?”韩祝睁开眼,见真是韩庭迎面走来,酒醒了大半,“齐王,今日是什么风,竟将你给吹来了?”
“都下去。”
“是。”
韩祝没穿鞋就从上座下来了,“看来四皇兄不是来找我喝酒赏曲的。”
“本王因钱州一事而来,”韩庭冷声道,“皇兄欲保你,刑部担着声誉风险对你从轻处罚,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有悔过之意?”
“四皇兄今日就是来看看我有没有悔过之意的?”
“不,我是想问问,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韩祝看着他,嘴唇蠕动,问,“是你想问,还是皇上想问?”
韩庭眉目间都是冷意,“有分别吗?”
“有。”
“收手吧,你想做什么本王并不想过问,只是你如今锦衣玉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问我?”韩祝一步步逼近韩庭,问,“齐王,四皇兄,你当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言尽于此,本王不欲与你多说。”韩庭说完就转身走了。
***
程茂淳钱州此行结果华而不实,但他已然不能再在齐王府待下去了,遂找卫思易辞别,再去找了杨扬清。
程茂淳苦笑一声,“文隐,没想到我这一行,落得个华而不实的结果。”
卫思易扇了扇扇子,忧愁道,“若只是华而不实便也就罢了,我们倒也不能要求每一颗种子都能开花结果,怕只怕无花无果还要惹来杀身之祸!”
“如今灾祸必定是要降临的,怕也无用了。”程茂淳看得开,他早就知道会惹来杀身之祸,但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告发。
卫思易说,“要不你就在齐王府上再待几日?”
程茂淳摇摇头,“待几日不难,可我总不能一直都不见人吧?”
“那倒也是,”卫思易道,“只是那罪证呈上去时便明述了,是你去钱州搜罗的,如今康王无罪释放,钱氏又向来容不得异己,你的处境着实堪忧啊!”
程茂淳扶额道,“罢了,糟心事,不提也罢!”
“怎能不提?钱氏和康王的人到处找你,你还是在齐王这儿住着吧,我去跟王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