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西伯侯世子,对此又岂会不明白。
姬邑作出愠怒状:“兄长可是看小弟不起?认为小弟是那贪图名利之人?”
微子摇头,扯出了一抹苦笑:“也罢,既然如此,为兄便说了,贤弟若觉得不妥……”
“请兄长明示!”姬邑不待他说完,便出声打断。
微子面上肌肉抽了抽,握紧了姬邑的手,轻声道:
“贤弟入宫日久,虽仍困于宫中馆舍,却也未有过多约束,可见昏君对贤弟已是放心……”
“然贤弟品性高洁,必令昏君心生不喜,故贤弟与其虽有血亲,却并不亲近……”
“须知先王在时,于王族子弟多有约束,受此影响,昏君即便暴露本性,却也多有遮掩……”
“故群臣虽不喜,却仍对其抱有幻想……”
“为今之计,乃是令其抛却顾忌,将真面目示于人前,乃需其亲近之人,多行谄媚之举……”
“昏君如今对贤弟并不设防,若是可以……可以……”
说到这里,他又是满脸纠结,支支吾吾了起来。
姬邑眉头皱了皱,低声道:“兄长的意思是,令小弟学一学谗臣?”
微子眼睛一亮,急声道:“贤弟可愿意?”
姬邑点头:“义不容辞!”
“贤弟真乃君子也!”微子感动得流下一滴眼泪。
姬邑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光,低声道:
“在西岐时,父亲常教导小弟,要亲君子远小人,故此事不甚熟悉,还请兄长教我。”
这个反应甚是对微子的胃口,作为一个君子,即便是义之所在,扮演一个谗臣,也定是会心生抗拒的。
他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
“君子之口,说不出谄媚之言,为兄理解贤弟的苦恼……”
“此事无需贤弟全如那谗臣一般,只需顺着殷受的喜好说罢了,昏君之欲,不过就是酒色二字……”
“贤弟只需寻机,令昏君沉迷酒色、纵情享乐便可。”
说完他紧了紧握着姬邑的手,似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姬邑闻言苦笑一声:“兄长,非是小弟畏缩,而是如今想要见昏君一面都难,又如何寻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