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卡住了

甲板之上的桅杆就好爬多了,因为有绳梯。

眨眼间,朱琳泽就爬了三十多米,来到了望台下。

探头看了一眼,此时的了望台里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士兵,一人坐在地上,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另一个背靠桅杆,拄着火绳枪,小鸡啄米似地随着帆船的颠簸,有节奏地点着头。

朱琳泽悄无声息地上了了望台,左手一把捂住了那个站立士兵的口鼻,右手的肋差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拉,瞬间隔断了颈部大动脉和气管。

热乎乎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从士兵的脖子处喷洒了出来,大部分被朱琳泽的左手挡住,但一些血滴还是飞溅到了另一个士兵的脸上。

那士兵慵懒地舔了舔嘴角,似乎是对鲜血味道的敏感,他猛地惊醒,张开嘴巴就要喊,一把肋差却是从他的口中捅了进去,瞬间把他钉死在哨塔的围栏上。

士兵捂着脖子双脚蹬了几下,头一歪就没了气息。

朱琳泽摆好两个士兵的尸体正要起身,却是无意间踩到了件东西,他拿起一看,居然是把西方重弩(十字弓)。

熟知军事历史的朱泽琳知道,十七世纪初,正处于西方军事革命的前夕,火绳枪已经普及,燧发枪刚刚量装军队,冷兵器正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可这并不包括远距离杀伤武器——重弩。

眼前的这张长约一米的重弩属于绞盘钢臂弩,普通士兵依靠臂力无法开弦,必须依靠带有摇臂的绞盘才能拉开。

这种弩射程200米,能破铠甲和锁子甲,虽然装填速度较慢,每分钟只能射击一两发,可由于其造价低廉、威力巨大和射击精准,一直到了十八世纪初期,依然在欧洲战场上普遍使用。

朱琳泽眼中闪过喜色,这玩意儿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消音手枪,是暗杀偷袭的绝对利器。

他在地上又摸索了一阵,在那个被钉死在栅栏上的士兵背后找到了一个挎包,里面有带着摇把的开弦绞盘,一支望远镜和七八支弩箭。

做完这一切的朱琳泽并没有马上下了望台,而是带起西班牙士兵的勃艮第铁盔,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来。

前桅和后桅了望台上的哨兵和主桅的哨兵如出一辙,都在打瞌睡。

想想也能理解,帆船刚刚驶入安全航段,加上现在又是凌晨,身心松懈才是常态。

向下望去,艏楼和艉楼两个地方有光线,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这船的艉楼比艏楼高上不少,船面之上有三层。

第一层是平台,船舷两侧架着火炮和弩车,六个士兵围成一圈坐在甲板上,正在喝酒。

第二层是阁楼,里面亮着灯,房间的门口有两个披甲执锐的岗哨,此处应该就是指挥官的所在。

第三层是操控台,上面有两人。一人坐在甲板上,不知道把玩着什么。另一个是舵手,正操控着舵柄,维持着船的航行方向。

艏楼只有两层,上了露天楼梯后就是小屋,里面亮着灯,门口无人把守,应该就是厕所的所在。

虽然明面上只有十四个人,了望台上四个,下面十个,可这些人除了操作船舵的两人有视野盲区,其他人都在彼此的视线之内,只要一处弄出动静,立刻就会炸窝。

难道要蹲到厕所边守株待兔……看着那些被倒吊着的汉子,身上还在往下滴血,朱琳泽心里一阵纠结,他能等,可那些人却等不了。

“有点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