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救救我……我不敢摆臭嘴脸了，我一切都听你的。”

“江言澈，能不能帮帮我……我还有妻子，我还有孩子，我想离开这里！”

“队长，你来看我了？不用带我走了，这里我活得很轻松……”

……

噪音，四面八方传来，侵扰着江言澈大脑。

江言澈只感觉到了老家巷子口，无数的声音在争吵，而且，每一句话都会提及他。

乱，很乱！

江言澈只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眼前除了黑暗，开始出现许多记忆中的人影。

早已被梦界同化的墨鸦、最先死亡的张晓伟、心理问题在梦界跳楼的蔺千琴……

他们也没来触碰江言澈，也没拦住江言澈前路，就站在黑暗中，嘴唇张合，向他诉说着他们的痛苦。

别人都是来诉苦的，这些人的话语，根本无法让江言澈内心起一丝波澜，但这些人里，有个人是例外——蔺千琴！

这位自己奔赴死亡的女子，这位本就心理问题严重的可怜人，话语中没有乞求，也没有痛苦。她的话语很平静，就仿佛江言澈和她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江言澈去拜访她，她在唠家常。

“很抱歉……当时没来得及去救下你……”

时间太久了，久到江言澈甚至忘了，蔺千琴忍受不了众人指责自尽时，他在做什么。但这件事，可以说成了他心中一角遗憾。

可蔺千琴显然很满意死亡，死亡对她而言，是种解脱。她浅笑着摇摇头，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江言澈。

但很艰难，两人之间，隔了两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其中一道名为“生死”，另一道名为“虚实”。

唉……

江言澈叹息着，主动抬起手，想要去触碰蔺千琴，他自己其实也挺好奇，周围这些旧人，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出现？

噗！

很奇怪，这些逝者无法触碰到江言澈，但江言澈却能够轻而易举触碰到他们。指尖触及蔺千琴的瞬间，蔺千琴整个人如同气球，一触即碎，眨眨眼，眼前，原本蔺千琴站立的地方，一颗眼球静静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