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目光紧紧凝住,就那么盯着风墓,死死的,眼泪却又悲伤的要干竭了一般。老人眼中在此刻藏着一种不曾有的清澈与执着。
“好,我答应你……”
风墓将一旁的黑色风衣拿起,在黄昏的风中解开胸前衣扣,任凉爽的风灌入胸膛中,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心头上那种久违的压抑感消逝了不少,就像梦中的磐石死去。
他提起身旁的黑鞘长刀,持携着那柄祭奠者之魂,反身将黑色风衣穿好。
“要求我答应你,但银徽你拿上,因为,只有你才能拿起它!”
风墓转身对老人说道,随后他便在老人苍老的凝视目光中转身朝远处走去。
他黑色的衣摆在黄昏风中飘起,像是地狱摆渡人的暗色死亡尸氅。
风墓好似一只背着剑的孤独蚂蚁,在巨轮暗日的摇曳光影中越走越远,留下被漾开割出的渺小黑色剪影。
在夕阳坠落的那一刻,他分明听到了身后老人的低低哭诉,他知道老人双眼中奔涌着悲伤泪水。
老人口中分明是……
“垄言,垄言……垄言,儿子啊……你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声音逐渐飘忽起来,变得像遥远苍老的梦一般,透明缥缈。
在天地暮色四合,残日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地平线与红日最后一道缝隙被无尽黑暗涌来吞噬的那一刻,风墓分明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只知道,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像老人,一步步苍老孤独而颤巍的走进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