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黑墨晕在那里,她抬起头眨巴着眼看他,“怎么?”
张尔成微笑,“好看。”
宋韵专注绘画,不再搭理他,他就一直站在她身边,沉默着陪伴,直到日落西山时,她画完了整整一幅画,当落下最后一笔,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问道:“怎么突然画水墨画了。”
宋韵欣赏着自己的画作,说:“因为我觉得这很像你。”
“像我吗。”张尔成瞧着那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画,只知画面沉重,却气势如虹,给人很强的压迫感,通篇都是墨水的黑色,更显得画风压抑而黑暗,却在那一片黑色中,有一朵开得特别灿烂的向日葵。
宋韵指着那团对于张尔成来说是黑乎乎的三角形,说:“这是山,很像你,我曾有很多次觉得你是沉闷的高山。但这是你的人。这朵向日葵是你的灵魂,你是这水墨画的黑暗色系里唯一的光。”
张尔成身体明显的一顿,凤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腾,他抱紧了宋韵,往主卧里走,将她抛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俯身压下她,摸了摸她小巧的唇,“状态可以吗。”
宋韵摇了摇头,“最近总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张尔成起身,撩开她裙摆盯着她肚子,“受凉了吗。”
“我也不知道。”
张尔成弯腰亲了亲她的小肚脐,“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宋韵没拒绝。
医生提着小药箱到主卧的时候,夏日傍晚的最后一抹夕阳跃下山头,天地间迎来黑色。
没过多久,医生收起了给宋韵检查身体的工具,起身走到张尔成面前,说:“张先生,宋小姐怀孕了。”
当事的两人皆是一愣。
紧跟着张尔成眼里荡漾出明显的悦色,混着渐渐降临的夜晚霓虹,竟暖得不可思议。
他亲自送了医生出门,又忙不迭回来抱住宋韵,温热干燥的大掌抚上她小腹,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去找二叔拿户口本,好不好。”
宋韵顺势抱了抱他,笑道:“好。”
张尔成面上始终不动声色,但抱着宋韵摸了好久她的小肚子,那双向来寡淡冷漠的凤眼里也是溢出的暖色,他的掌心带着极致的小心翼翼与呵护,在她小腹肌肤上来回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