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了,你回去不到一个时辰又得赶回来。你不累?”
“累啊!可卫所里也睡不成啊。”
顾纪棠摊着手,无奈说道。
这会儿又记起自己是个女人了?
可陆渊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想了想,大着胆子邀请。
“要不……你住我那里吧。”
顾纪棠摸摸下巴,想到陆渊独属的小院子,好像有两三间厢房的样子……
既然有地方住,陆渊也信得过,那就没有必要折腾自己了。
“行,那就在你那借住一晚吧。”
说罢,顾纪棠重新将缰绳系牢在马厩的栏杆上。
陆渊成功邀请顾纪棠与自己过夜,心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这妮子能记得防备除自己外所有的男人,却独独对自己没有半分戒备。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夜深了,闹哄哄的卫所终于归于沉寂。
除了偶尔巡逻的兵卫,整个卫所似乎只有陆渊和顾纪棠还在走动。
月上中天,洒下一地银屑。走了一夜,却属此时最惬意。顾纪棠伸个懒腰,双手抱着头,摇摇洒洒迈着步子。
陆渊看一眼顾纪棠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的顾纪棠,状似不经意开口。
“怎么?心情不好?”
顾纪棠下意识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却轻声承认。
“嗯。”
“破了案子还不高兴?”
顾纪棠未回答,两人行至一座小亭前。顾纪棠信步走了进去,陆渊跟上。
随便捡着最近的栏杆倚靠上去,顾纪棠双眼看着夜空中的月亮,神思却不知飘去何方。
陆渊也不打扰她。坐在距离顾纪棠最近的地方。学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看似侧首看向月光,实则紧紧盯着顾纪棠。
清冷的月色在少女的脸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光芒。没有焦距的双眼好似将整个天地的光芒都收敛进去。
看得久了,陆渊只觉得自己的神魂也要深陷进去。
“我不高兴。”
许是夜色的原因,又许是积压的心事太多,亟需一个倾诉的窗口。顾纪棠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