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儿已经不再是那个柳条儿了。
她依靠自己的姿色和前世练就的手段,终于获得了某个罪魂的庇护,逃出了寒冰岭。
在这过程中,经历各种的颠沛流离,也经历罪魂团伙的火拼,虽然庇护者更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柳条儿却始终屹立不倒,最终流落到了这极乐楼中。
到此,她总算是熬过来了。在这极乐楼中,也算是鬼尽其用。
我不知道这故事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但我知道能在这乐土堡中出现的活大地狱罪魂显然都不是寻常鬼魂,没有省油的灯。
想当初,各路大军围攻寒冰岭。平定之后,各路人马还四处搜捕逃脱的罪魂。
原本以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可从现在看来,这乐土堡中大多数的罪魂不正是当初的漏网之鱼吗?
当然,和历朝历代累积的鬼魂相比,即便是现在阴曹地府的武装力量人数,还是少得可怜的。
听完了故事,并没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这种恶事似乎挺多了,也激不起我的兴趣。当然也有可能,城门口那个罪魂给我带来的阴影实在太过强大。
总之一句话,孽镜台相对来说是公平的,地狱之中没有可以垂怜之人。
我又听了一个口水故事。
我悻悻地,继续观看场中的比斗。
在这诉说的过程中,柳条儿也是声泪俱下,演技出众。当然,这些眼泪中有可能也有真实的成分,但我认为地狱中的罪魂绝对不会是如此脆弱的。这些泪水多半是妄图惹人垂帘的道具。
果然,当故事说完,见我无动于衷的表情,柳条儿戛然而止地收住了哭泣。
她略带着失落的语气说道:“呵呵。能在这乐土堡中出现的人,当然都不可能是善男信女。这些小罪恶与大老爷比起来,多半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柳条儿的眼中,我必然也是一个罪魂。虽然我看起来并不强壮,可能在这极乐楼里挥金如土的人,又有几个是寻常人物。
她必然是觉得我见惯了风雨,说不定是个比她还要罪孽深重的人,所以才会对她的往事无动于衷。
我忽然发现,罪魂的故事还是要少听。
人的心还是需要有柔软的地方。我毕竟不是阴曹地府的鬼魂,我的主场在阳间。阳间不需要这么多的阴暗和冷漠。
一个不长却又不短地故事已经听完了,可场中的孟及和钟二闪似乎还是没有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