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响。

他似乎有些烦躁，又砸下一锤。

“碰”，锤子砸在玻璃上，玻璃不情不愿地与桌子发出声响。

恍然间，他回过头来，微张着唇。侧头，发现墨北正拿着工具细细地捏着形状。

……还记得在踏鞴砂时，身为倾奇者的他就是在丹羽的教导下这么学起了锻造。其实后来，那段时期倾奇者也想将锻造之术教给墨北。他曾愚钝的认为这是交流感情的必经之路，就像鳗鱼必须配上茶泡饭那样。

可思来想去，倾奇者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往后靠靠。墨北还小，不适合学习锻造。或许…倾奇者也更愿意让墨北学习其他技能。锻造太累太热，孩子会变得脏兮兮的。

“碰”

流浪者再落下一锤，姿势标准的如刀匠。

“您好，玻璃不是这样锻造的。”

提醒后，流浪者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这样的场景太容易勾起他的回忆，会让他想起丹羽…心脏…因他而悲的过去。

胸膛的跳动传来。稳稳地，告诉他不必慌乱。

墨北也放下了工具，担心地询问流浪者的状况。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往事。”每每聊及这个话题，流浪者的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雾般让人琢磨不透。他抱住墨北，轻拍他的后背，“让我去做一个玩偶，好吗。”

“那你不准乱跑。”墨北气鼓鼓地趴在流浪者肩膀上，“要不然晚上不和你睡。”

“噗嗤”流浪者觉得好玩，也不知道是谁教会墨北这样威胁人。虽然，似乎真的有成效，“嗯，放心。”

就当是再许下一次诺言。

墨北显得愉悦，再次沉浸于玻璃的世界。

流浪者静静地于玩偶摊位上落座，拿起针线一轮一轮的缝制。

……

直至飞鸟归巢，天空仿佛染上日落果的颜色，墨北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