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裹上草席被扔入了乱葬岗,屠三宝找到她时,她腐烂的皮肉里还满是蛆虫。
周文璟死后周家族人将他埋进了祖坟,屠三宝掀了他的碑,掘了他的墓,砍下他的头,拜托老道,将砍下来的头装进陶罐里,以七星钉魂封之。
至于屠三宝为什么会砍掉周文璟的头,应该是他怕周文璟在地府为难清清。
我让逾白挖开了周文璟的坟,上好的一口楠木棺材,躺着一具无头白骨。
因为没有碑,盗门那群倒斗的以为是个土堆子,周文璟陪葬的玉器陶瓷什么都好好的搁在里头。
我望着眼前杂草没过的小土堆,甚为讽刺。
一辈子为了身外之物,虚假之名,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死后什么都得不到就算了,往生录上还留下连篇累牍的罪孽。
逾白拍拍手上的土,“你怎么就放过他了。”
我冷笑着往坟堆上踩了一脚,确定逾白埋严实了,“放过他?我说了老娘属睚眦的,有仇必报。”
“黑白无常的往生录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录了周文璟一生的罪状,你以为地府的判官是什么良善之人吗?”
“十八层地狱,周文璟他不经历个全,我都得掀了判官殿。”
“更何况,地府等着他的,可不止是惩罚,还有被他戕害的百姓。”
我一字一句说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力,逾白想安慰我的手停在我肩头,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何...这么痛恨他?”
我眼眶通红,闪着泪光抬头仰望蔚蓝的天,“因为我最讨厌...最讨厌卖国贼...”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人这一生所求甚多,全都是带不走的身外之物,到头来,只不过是一方之地,一捧黄土。
熬了一个大夜,我沾床就着,梦里跟师父说了屠三宝的事情,包括他不靠谱的记错剑法。
感觉我刚眯着没多久,轰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我。
“逾白!开门!有人敲门!”
逾白没应我,我呆懵的坐起身,“有人敲门...”
“有人敲门???”顿时间我睡意全无,猛地摘下眼罩,心里咯噔一下,拖鞋都来不及穿,滚下床。
自无名店铺开业,为防止活人闯入受鬼气侵染,便在门上设了符咒,白日里活人是看不见小店的,只能看见绿油油的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