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妈妈应了一声，两边突然安静下来。

风祁的视线扫过等候厅的人们，人数不多，但他们大多人似乎都很疲倦，大概是因为夜航班所以不适应吧。

其他还有几对夫妻，带着孩子，小孩子似乎是睡醒了，正在兴奋地捧着大人的手机玩游戏。

风祁看着，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几分，他希望这样的画面今后仍然可以看到。

他知道唐溪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所以强行克制着不去给唐溪发消息，克制着自己不去想最坏的打算。

但当看见那些人们，风祁又忍不住去想，这一战，人界会怎么样，这一战，他的溪溪又将如何。

尽管她总是说她是唐家人，今后死了他们也可以在一起，但是她没说过，如果她真的死了，还活着的风祁，要如何度过今后没有她的几十年人生。

所以他还是无法想象，她死亡后他的生活和世界会是什么样。

而只要一想到，风祁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

风祁喉头微紧，开口问道：“妈，溪溪，唐家，神界，不会输的，对吗？”

他试图寻找肯定的答案，让自己平静。

风妈妈在儿子沉默半天后，才听到这一句话。

她也有些无言，这是因为，她那优秀、成熟且独立，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在成年后第一次发出的，像是求救、像是前所未有的迷惘的疑问。

风妈妈无声叹息，转而说道：“儿子，你认为人类真的是非常脆弱的吗？”

风祁抿着唇，思绪偏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不是。”

风妈妈轻笑：“看，你不是知道答案吗？人类如此，神和唐家，更是如此。”

风祁喉结滚动了两下：“妈，我明白了。”

风妈妈依旧轻笑：“嗯，我和你爸爸一起在溪溪家等你回来。哎，再过几天，溪溪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见她立功回来的第一面，要不要给她准备点小礼物呢？”

风妈妈的语气，正常得像是唐溪他们只是去接了一个轻松平常的小单子，让风祁躁动不安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好，我想给她做个烤鸭，上次她说想吃来着。”风祁声音也不那么低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