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就挥掉一只酒瓶子,“咚”的一声摔碎在瓷砖上,声音大到楼下会骂娘。
庭芳暂时没管,趁热打铁问他:“那你到底为啥不愿意出门啊?”
“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邵洋食指和中指弯曲,戳了戳自己的眼睛,“盯着我!有人盯着我!”
“你胡思乱想吧……”
“你们都不信!没人信!可我知道!”
“那你知道是谁盯着你吗?”
“我当然知道……”
邵洋举起杯子里的酒,咕咚咕咚往下咽。
“你别喝了!”庭芳伸手抢他的杯子,迫不及待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到底是谁啊!你既然知道,就把他揪出来啊!”
“是鬼……”邵洋脑袋歪向一侧肩膀,上半身前后左右地晃,“是鬼缠着我……”
不等庭芳反应,他突然往前一栽,头顶朝下,直直戳在了桌面上。
“哎!哎!”庭芳起身推了他几把,看到他发出吹气的呼声,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到了这会儿庭芳才感觉到有一点酒劲儿上来,不过与其说头晕,不如说是烧心。一团热气包裹着她,就像这些年的不甘心。
邵洋所说的“鬼”是什么,是死去的人吗,是谁?邵洋突然提到“杀人”,真的是随便说说吗?
这些答案庭芳很想知道,可她也清楚很难让邵洋亲口告诉她。对邵洋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即便是醉到不省人事,也不会说给别人听。
但庭芳至少坚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邵洋于心有愧,并且有所畏惧。既然如此庭芳就可以用其他手段,再给邵洋一些心理施压。
之后庭芳把邵洋拖回屋里,胳膊都快拉脱臼了,累得缓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她还要收拾残局,计算这次用了家里多少材料,得花自己的钱补回来。
等到这些都做完,已经深更半夜了。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床上,试着用万能充给邵洋从前的手机电池充电。
一觉醒来是早上六点多,庭芳第一件事就是把电池安回手机里,试了一下,居然还可以开机。开机之后庭芳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里面没有电话卡,自然也看不到通讯录和短信这些,那还能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