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昏迷了太长时间,中间有几次睁眼却没有任何反应,庭芳自己也不记得,医生很怕再也醒不过来。好在只要醒了就证明颅脑在好转,之后只需要时间。
然而庭芳没有亲属,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医院找了护工来照顾她,护士们也很帮忙,庭芳却仍旧觉得很难受。她不习惯处于被别人照顾的位置,她也不想这样无能为力。可惜她无法控制,只能忍耐着。
她醒来的第三天警察来了,大概是医生允许的,一名男警一名女警,女警很温柔地问她可不可以回答些问题,庭芳马上答应了。她一直在等着,在她没有忘记时说出来。
庭芳把那晚的事仔仔细细和警察讲了,警察找她确认了一些关于行凶者外表的细节,可惜庭芳没有看清脸,只能说穿着什么,感觉上多大年纪。
当天晚上一楼住户听到那么大的响声跑出来查看,被眼前的情景吓坏赶紧报了警,还打了120。但警察到的时候凶手已经趁乱跑了,而且把庭芳的自行车骑走了。现场只留下云吞残骸,和一些庭芳的皮肤血液组织,没有任何可以确认凶手的东西。
其实这个结果庭芳也有心理准备,她那片小区本来就没什么摄像头,那天路灯还灭了,就算拍也看不清。
“凶手是什么人,你自己有头绪吗?”女警问,“最近有没有和谁起过矛盾,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庭芳当然可以把之前自己经历的一切说给警察听,可谁会信啊。至此这个凶手的存在只有她和施逸知道,她没办法让其他人了解。
她先是摇了摇头,尝试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了口:“ 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我一直觉得我女儿不是自杀,这几年一直都在试着去查这件事……当然,也没查到什么……我在想,会不会是我惊动了谁……”
两个警察对望一眼,对庭芳的回答稍稍有些意外。
但庭芳对于他们会相信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只是试着把这个种子埋下来,也许在八音盒那边的未来,施逸能让它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