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收到庭芳的回复时,施逸已经回到律所工作了。好在父亲第二次脑梗后恢复也还可以,短期内没再复发,他得以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送父亲去了当地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配备护工,他也多少安心些。
不过施逸能猜到,过不了多久父亲就会偷溜回家,或是偷着喝酒,他也没有办法,他能做到的只是不去责怪医院。
为了事业着想,施逸回到律所就马上接了案子,马不停蹄忙碌起来。八音盒的体积实在不方便随身,如果换双肩包显得又不太专业。他就把八音盒放在办公室,每次回来就主动打开看一看,以免错过音乐响起。
结果那天施逸刚回律所就碰见一个同事,说经过他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音乐声,还以为他忘带手机了。施逸敷衍地开了个玩笑带过,迅速回到办公室,拉上百叶窗,打开了八音盒下的抽屉。
他看到了庭芳给他写的全过程,那么惊心动魄。即便他在现场,也做不到更好了。
不对,如果他在现场,很可能不会搅得那么深,施逸的意识里一直有一条铁则,那就是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就因为庭芳致置生死于度外,才可能做到。
更令施逸感到欣慰的是白灵活了下来,为了验证这一点,施逸去翻看了庭芳的笔记,发现这段记录果然更改了。不仅如此,那个警察给他留的联系方式不见了,那张纸还在,上面的字没有了。
施逸知道,白灵没有死,所以警察也不会把她当作已死亡的自杀对象来看,自然不会对他提及。这也证明了,白灵的案子并没有和其他案子合并,林莹的失踪仍旧是个谜,而周在和他妹妹的死也还不清楚。
在笔记上出现了一些庭芳的推论,施逸发现庭芳和他怀疑到了一处,就是最初的凶手是在周在身边的人。可施逸同时也知道庭芳一旦这样想,就早晚会去找那三个人,就等同于再度奔向死亡。
只是现在施逸也拿不出站得住脚的结论去说服庭芳放弃这条路,好在还有时间,庭芳也不是即刻就去,即刻就能接触到邵洋。
在那之前,施逸必须找到些什么。
于是施逸开始调查在庭芳的案子里那个幸存者李牧,只是正常的渠道拿不到详细的资料,他必须另辟蹊径。好在做律师久了,有时候想搞到些有力证据,多少也需要隐蔽渠道,他还算有点人脉。
他找到了之前帮他调查过别人身份背景的人,去查李牧的资料,能多详细就多详细,包括现在李牧在做什么,身边有什么人。那个人很专业,收钱办事,不会多问一句。
有人替他查,施逸也好专心工作,天天看守所、检察院、涉案者亲属,几个地方来回跑。医院那边不常联系他,这让他觉得事态还是可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