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庭芳全然没有这个心思,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什么,后来警察来过几回,他们也打听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再之后就有流言说,庭芳在镇子里瞎晃荡,总是盯着跟她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弄得人心惶惶,大家开始叫她“疯女人”。
到那个时候大概就没人再搭理她了,虽然这些老人们没说,施逸大概也能猜到。后来庭芳就算再回来,也只是惹人注目。
“她什么都是卖的房子?”施逸问。
“我们都不是她那楼的,不太清楚,”老人们答,“你去她那楼问问呗,感觉她闺女没了四五年,就再没在这周边见过她了。”
施逸算着时间,差不多那个时候庭芳就去省城了。她在省城人生地不熟,想找到那三个人的下落也费了不少时间。
“您几位觉得她女儿是自杀吗?”施逸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老人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知道该怎么答。半晌一个奶奶开口:“人呐,说不好的,那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只不过她那个闺女的死法确实是有点怪的,好多人当年也嘀咕过,可警察都说了是自杀,那平头老百姓还琢磨什么。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不是,她啊,就是想不通。”
在所有人眼里,庭芳就是个受刺激失了智的人。如今人们更信奉的是“为自己而活”,如庭芳这样执拗的人,最多不过落得个“想不通”的评语,仿佛没有任何意义,反倒像是个软弱的人。
只有真的抓到那个凶手,证明他的存在,才能向所有人说明庭芳不是疯了,她一直在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她并不是软弱逃避,更没有伤害无辜。
之后施逸自己妹妹的借口,去了当年那间派出所,想找那时候接待他的警察。可惜当年的那些警察都已经调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的警察听到他的来意都很惊讶。
不得已施逸只好拿出自己律师的身份,编了个谎话,说他之前见过庭芳一面,庭芳提到过自己女儿的死和他妹妹的死,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他虽然不太相信,也还是想来问问。
警察态度倒是很好,给他倒了水,和他聊了聊。可惜律师毕竟是个人,也不能说太仔细,也还是那些场面话,检察院那边找他们询问过当年周在自杀的案子,他们也尽可能配合了,说谋杀真的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