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后,他因为在官场老得面对勾心斗角,整日如履薄冰,辗转难眠。
到了老年想退休,皇帝却不许,他难受的上了吊,但被妻子救了下来。
他痛苦的和妻子说:“我家里有几亩良田,本来也不愁吃喝,早知今日,我当初在家踏踏实实种地多好。”
又过了几年,一直活到八十岁,卢生在妻儿的哭喊声中离世了。
然后,他醒了。
发现自己还在旅店,身下枕着吕翁的那个枕头。
杨万里脑门的黑线更重了,赶紧打断道:“故事我头一次听说,但这事儿的成语,我应该是知道,这不是黄粱一梦吗?扯这么多做什么,我以为你提人是有啥办法呢。”
这时,李珣休息好了,缓缓站了起来,和杨万里并肩靠在墙上,他问:“你觉得刚刚这故事什么意思?”
杨万里不耐烦的说:“做人老老实实要扎实,不能不切实际,不就这个意思么。”
李珣说:“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杨万里不解的盯着李珣。
李珣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卢生梦里的世界并不存在呢?”
“我刚刚说的浮生若梦,就是吕翁走前留给卢生的话。我认识的一些老前辈们,他们都认为世界是虚假的,是一个一个泡沫梦境,由道组成的,所以他们会把世界形容为大梦一场。”
“修道之人,在哪里都是一样修行,你也是修道的,理解到这一层的话,是不是没那么慌了?”
虽然李珣的这些废话对杨万里来说没有半点用,但确实没有最初那么慌燥了。
有这么一个神神叨叨的家伙陪着,起码好过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长长呼了口气后,杨万里依旧皱着眉头,“可我不想做这个梦,我想回之前的梦,我不是什么得道的人,我可稳不住。你这么稳……你在那边没家人朋友吗?”
“有。”李珣露出了些许苦相,好像对家人有心结似的,不过苦相转瞬即逝,他对杨万里道:“送你一句名言。”
杨万里问:“什么?”
李珣说:“来都来了。”
杨万里额头的黑线瞬间凝固了。
俩人安静了一会儿后,杨万里眼睛忽然一亮,激动的说:“师兄,刚才那个大爷是津门口音,那你说这里会不会也有逗曲社,那里能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