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在领队允许前,随从不能比领队更早说话,阿普,你该掌嘴!这是《至圣先书》第一款第6条的内容!”
老俘虏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还是坚持立刻纠正部下的行为
刚才犯了戒的随从二话不说,因为腾不出手,便一头扎向地面,叩头如捣蒜,每一下都像要把脑浆撞出来,邦邦作响吓得他那个方向的围观群众再退两步
“请问我可以提出观点吗?部众可以在获得其负责人的允许后阐明自己的观点,这是《至圣先书》第三款第2条的内容。”
“我认为这个请求是合理的,但你漏了一点:观点一定要正确,这是…咳…第三款第2条的第1种处理办法…”
俘虏们竞相流露出惊谔的神色,竭力看向老俘虏,仿佛他犯了天大的错果似的,而本人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便面如死灰,白眼几乎翻进天灵盖,再哆哆嗦嗦默念的话算是彻底听不清了
随从几个突然发难,目眦尽裂,大声喧嚣叫骂起来,全然不见半分尊敬
顿时,老俘虏成了死有余辜的罪人,他强行睁开左眼,浑浊的阴翳后,是曾经的部下们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敌人或效仿着做起鬼脸、或愀心地扣指祈福、又或喜怒不形于色冷眼旁观,时不时的相互耳语两句点头称是
孤家寡人
这个词一经浮现,便化作纠缠心头挥之不去的海草,不可阻挡地将老俘虏的灵魂往名为绝望的水域拖去
适时他只觉口干舌燥,极端恐惧重新将左眼蒙蔽,每块肌肉都如同被灌满了滚烫而沉重的铁水,七窍一闭没了声息
人们一个字都没听懂,纯粹在凑热闹,但俘虏们大到浮夸的动作已经足以勾勒出故事的轮廓,权当是看了出默剧
“演员们”被这么一阵折腾,两眼无光一言不发,观众则借中场休息谈论起了剧情,大多是揣测老俘虏究竟触犯了什么大过,能让他立刻从德高望重跌的众叛亲离,胆子大的还想去拨弄尸体,试着从上边找些端倪
不过手刚伸出没多远就被制止了“别碰,怕是还有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