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什么呀?丑陋不堪!”那种场面想都不能想,更不能看了。掉到水里,又是深更半夜,河水的两边还都是斜坡,也不知道怎样把自己捞上来的。湿漉漉的衣服裤子,全部裹在身上,简直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还能不丑吗?他既要按压心肺,又嘴对嘴的呼吸,等于自己完全暴露在这个男人眼前了——哎呀,真是丑死人了,都没办法见人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边的姑娘还在取笑:“人家一晚上救你三次命,包括在山上救你的命,你有几条命呐?你怎么回报啊。 ”
如雪只有强词夺理: “我是他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救我,还不是应该的么。 ”
“凭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前辈子亏欠你的?救一命,就天大地大不如他的恩情大了,救你这么多次,你拿什么来报答?”
“大恩不言谢。何况我现在还是无产阶级,一无所有,拿什么感谢?”如雪心里真是感激零涕,但话说的很硬。
“人家是舍命相救,图的什么?不就是要你以身相许吗?你不要装聋作哑——”
谷永青还没有说完,就被杨花如雪打断了:“小安是不是曾经救过你的命?所以你才要以身相许。”
“呵呵,人有人不同,花有几样红。”谷永青把输液的开关调小了一点,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的情况正好相反,是我救了他——不是救他的命,我是给他断指再植,你看不出来吧,他跟歹徒搏斗时,小指头被刀割断了,是我给他接起来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江南对你那么好,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教他医术啊。”
“啊,教了他,你就接纳他呀。”谷永青有现成的例子,“那个姓朱的教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许了……”
不能提那个姓朱的,这是她的软肋,顿时无语。谷永青打趣:“你的命真多,他都救你四条命了,既然欠他那么多,还舍不得一命换一命吗?”
这是什么逻辑?如雪气笑了,正要说什么,三个男人来了,江南提着一口箱子,说是她的衣服,知她者,江南也,真是贴心巴肝的人,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也早就倾心于他。开始是感谢,后来是同情,渐渐的,渐渐的发现,可爱的人,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所以,回到家里,觉得愧对江南,可是两人从来没有表白过,这种事情不能由女方开口吧?
三个警官把江南与如雪送回家,让谷永青陪伴如雪。两个男人回到局里,天已经亮了。他们在街上吃了早点,然后上班,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不觉得累,相反非常兴奋,因为这是唯一的证据——无人机的残片上有指纹——朱宏图的。
他们到杨家的时候,小安已经采集到许多,朱宏图在杨家住那么久,人走了,但是留下那么多痕迹。两者指纹一对照,姓朱的跑都跑不掉。按道理说,可以收网了,要抓他很容易。什么罪名呢?就是到姓朱的住地搜索,最多就一个杀人未遂,还可以说操纵无人机失灵。
先要弄清楚这无人机是什么牌子?哪里出产的?谁购买的?
要对付的那架无人机摔得七零八落,可能还有碎片掉进水里了,能够拼凑一个大致模样也能揣度一下。他们像拼凑积木一样,还是凑不出完整的模样。只是找出了一块碎片,上面有字母。
刘明山书读得少,看着不像英文,让小安看。小安也看不明白,在单位问了几个人,都不认识。他写下那几个字母,用微信发给谷永青,问认不认识?
谷永青留下来陪伴杨花如雪,毕竟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是不是还有后遗症?是需要观察一下的。路上统一了口径,回到中医馆,也不把情况说那么具体,担心两个女人害怕。只是说把如雪接回来了,把她衣服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