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透露的信息,就是他投入的很多,除了投入精力,人力之外,还有资金,而且还不少。按照比例的话,投入的多,获得的利益也多。不过,那应该有证据,有合同,起码姓朱的应该给收据吧。
杨花如雪说: “爷爷始终让我专心学习,家里的事及财务都由他掌握,甚至买菜都是他出去,除了读书就是投入科研。到现在我才觉得,觉得按照我们家的情况,留下来的这点家底太少了,过去也只当牡丹素有社会效益。”
白豆豆就问:“姓朱的很富有吗?”
“哪有钱?”如雪为自己眼睛有水惭愧,“他小气得很,经常到我们家蹭饭不说了,就是逢年过节我们过生日,他买的礼物都没超过两百块,而且成天唱高调,说真正的爱情是灵魂与灵魂的碰撞,而不是物质的铺垫……”
“你就听他的鬼话——他就用那虚假的、甜蜜的笑容作工具,从而俘虏了你的芳心,你傻呀!”
“我真不是个计较物质的女孩,他求婚的钻戒也就几千块钱……”如雪垂下头说,“同事同学都笑话。但是,但是我真的觉得,只要人亲水也甜,哪怕就是一个玻璃的戒指,我也不觉得寒酸,哪怕他是个穷光蛋,我……”
江南听得心花怒放,自己就是个穷光蛋,她不嫌弃,就是自己的福气——
没有理睬边上的男人。白豆豆掐了她一把:“你个傻妹子呀,他都下杀手了,你还觉得可亲吗?”
“他,他不是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刘明山沉重地说:“等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有嫌疑,再考虑不在场证明的有效性;不然,目前的不在场证明,就是他清白的证据。”
谷永青更为她抱不平:“不管他是不是杀人凶手,不管他是不是罪犯,但是他侵吞了你的财产啊。”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没有他的杀人证据,也没有爷爷投资的证据,甚至,我们参加合作研制的合同都没有,也不知当初爷爷和他签订了没有?”如雪有些沮丧,如果有那么一笔收入,能够买套房子开诊所,能扩大救治患者的范围,那也是好的呀。何况,那家伙有钱了,更不知道会用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会用来犯罪呢?
看见杨花如雪出了一身冷汗,几个警官也很为难:如雪现在就是能够暴露身份,也没有办法争取她应得的利益呀!
但是,那些证据在什么地方?姓朱的始终赖在杨家不走,是不是就在找这些证据,他找到了没有?
突然,如雪提出一个要求,说,还有十几天我,是爷爷80岁整生日,他的手机也没有,不知道有多少外地人给他打电话吧,以前就说好了,要给他祝寿的,现在都不能给他安葬。但是她想看一看,想看看自己的故居,想看看自己的家。
在场的所有人都说,现在不是时候,她不能出去,太危险了,不要给凶手可乘之机,就在家里纪念好吗?
“难道,难道也不能,不能看看爷爷的骨灰吗?”杨花如雪痛苦垂首,让所有人陷入入了悲哀之中。
公安干警去学校的那天,朱宏图就觉得乌云密布了,头上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上空,似乎让他无处遁逃。
那天晚上他也回到了杨家,然而睡不着觉。连夜收拾了他搬进这里所有的东西,随时准备开拔。
再把房间又全部搜索了一遍,要找的东西还是没有。没有他们签订的合同;没有杨康瑞新的配方;没有他收款写下的收据……几乎每天都在找,但是每天都找不到,恨不得要掘地三尺。
仅有的这套破房子,他不能住到拆迁的那一天,没有房产证也不能出售。知道这些证件在公安局,可是自己有理由把它拿回来吗?没有。只等拿到钱的那一天,科研成果已经交到对方的手里,等待他们验证,拿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到那个时候,哪里还看得上这个破房子,这个破地段,还有门前黄巴巴土泥地的小巷道,旁边那同样土黄色的长堤,那边黄汤汤的小河。
他依然躺在杨花如雪的床上,闻到了气息的芳香与清冷。专业那么老练,情感上那么幼稚,这是与他过去交往的任何女子都不同。正是这一点,让他心旷神怡。美丽的容貌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一个百里挑一的女子,可惜爷爷把她保护的太紧。而她自己始终不谙世事,即使接受了自己的求婚,也情窦不开。
试探过多少次,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把她带到流光溢彩的欧美,那是一颗耀眼的东方明珠,她的才学与睿智,将让中医魔幻般的医术震惊西方,带来不可估量的财富,让他过上贵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