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永青认真地说：“是的，在西医院，没有生命体征，一般的医生都放弃治疗了。但是好的中医就有这么神奇的能量，你们没有听说过杨神仙吗？”

边上的人都说听说过，可惜那个医生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传人。

乘客便议论着生死、中医、西医的问题，话题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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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站，小伙子要把轮椅先搬下去才能背母亲，谷永青从里面走出来，让小伙子背母亲，她来提起轮椅，先下了车，等小伙子背着母亲下车，轮椅已经在路边打开了。母子两人又说了一大堆好话，小伙子才推着母亲往平安小区走。

谷永青提着小箱子走在后面，见老女人怀里还抱个口袋，让她把包上面的两条带子拉开，挂在轮椅后面就轻松了。

小伙子一笑，露出了半张脸的白牙齿，说到底还是医生聪明。但是轮椅晃晃荡荡的，不会晃倒了吧，里面有个盒子里有水，养着虾子，那是给医生的，她不收费，带点蔬菜和虾子给她吃。

谷永青说，虾子很贵，买来要花不少钱，不如付费了。

他说虾子是自己钓的。他家边上有小池塘，没什么鱼，但是有虾子。他做了很多虾笼，在里面放点诱饵，晚上放在池塘四周，每天早上去取，每个虾笼就两三只虾子，但是很多虾笼，合起来就不少了，每天总有一斤多，现在不卖了，送给医生吃，不交医疗费，不能尽送蔬菜，那不值钱的……

小伙子边说边走，让谷永青突然心动，问他是不是每天都要去放虾笼？

他说是的。一般都是傍晚，太晚了不行，看不见了。太早了呢，人来人往的，还把虾笼偷走了哩。所以，都是在下班后，小树林里打牌的人、锻炼身体的人都回家吃晚饭了，他就去塘边上把虾笼放进水去。

谷永青就问他，那地方天天都没人吗？他说夏天晚饭后有人乘凉，散步，但是吃晚饭的时候没人，天黑更没有人。

“吃晚饭的时候，从来没遇到过人吗？”

医生对他好，他当然有问有答：“也不是。还是遇到过人的，多是年轻男女谈恋爱，在树林小桌子边吃零食。”

“都是谈恋爱的吗？”

他突然想起来了：“前一阵，有两个美女也在那里吃东西。”

又有人证了，谷永青问，看清楚什么样子没？

小伙子说，看两个女的都挺漂亮的，吃的也不是瓜子不是干粮，那肉好香，所以他才多看了几眼。一个是短头发的，头发往里面窝着。另一个头发长长的，更高更漂亮。

谷永青按捺住兴奋，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找出王护士和金医生的照片，问他像不像照片上的人。他说不像不像，吃东西的女人比她们都漂亮，两个都是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

突然觉得气都透不过来了。谷永青问他，如果再见到能不能认得？他说认得认得，因为他很少看到那样漂亮的女的。放完虾笼回来，就看到那两个女不离开了，石头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东西。有像牛肉那样的卤肉，但比卤牛肉香，半包花生米。他都拿回去捣碎了，作为钓虾子鱼饵。第三天钓的虾子多好些，心想她们天天在这里吃就好了。

她还问小伙子，听她们说什么呀？

“她们好像在讲保胎，生孩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