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如雪看到老太太那么痛苦,检查一番,叫她做几个动作看看,上举,后背,搭背均不行,马上诊断出是典型的肩周炎,是因为受凉引起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给她按揉一会肩疼的原始点,对侧腿上的肾关穴扎了两针,再叫她活动活动手臂,老太立即破涕而笑,说太神奇了,胳膊可以动了。然后叫她侧身躺着,小奶奶来帮她局部艾灸,没多久,诊治床上传来了呼声。老太太的女儿说,多少天没睡过安稳觉了,居然在这里就睡着了。
醒来时高高兴兴的,说好了好了,不用治了。杨花如雪告诉她,要好的彻底好,要想回去能干活,还要再治疗几天。问要多少天?说最多四五天吧。母女两个都笑眯了眼,夸小医生真有一手……
介绍到这里,手机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青青姐,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当然当然,我的雪儿姐姐太厉害了。就是当代华佗,不对,当代女华佗。”
“早着哩,这算什么呢?都是雕虫小技。”手机里笑声咯咯的,“谢谢青青姐,给我搭台我行医,扶摇直上九万里。”
“哎呀呀,小妮子不要太狂好不好?”谷永青由衷的佩服,也由衷的喜爱: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已经痛不欲生了;然后又失去了背叛她的未婚夫气愤填膺;现在失去了若即若离的闺蜜,还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份感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只想到给别人治病。
就是担心她太痛苦,不知怎样引入这个话题,先说让她高兴的事儿,果然那边就高兴了,仿佛看见她笑起来星光灿烂,嘴角有两个梨涡,眼睛水汪汪的,可惜那一脸的大麻子,要不然真正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哩。
她脸上的麻子也古怪,按道理说,就是被松针刺破,但那不是纹身,不是机械化操作的,第一次上山看见她,还是一些不规则的伤疤,进城以后看起来不对劲儿了,仿佛真正是天花后遗症,麻古癞癞的,麻的天衣无缝——一定是她给自己“做了手术”。哪个姑娘不想漂亮?只有她将自己往丑里打扮,似乎越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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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白豆豆说,已经告诉她萧萧死亡的消息了,将她原来的猜疑打消了,更冷静地分析,可能另外有凶手。还以为杨花如雪会欣喜若狂,却显示得那么沉着,那么冷静,那么理智,原来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事业上了。这才开张几天,就能够把影响造出去了,就有病人了,就能取得成果了。
一方面为她高兴,如果说萧萧是她的仇人,仇人死去,应该大快人心。如果说是她的亲人,亲人死去,她应该肝肠寸断,哪知道她反应那么冷淡,甚至可以说用平静来概括,这个女孩子真不简单,是她的心大呢,还是因为她看穿了,还是心中另有所思?
白豆豆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谷永青还是要具体听一下如雪的想法,所以干脆直接了当的问:“萧萧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豆豆姐跟我说了。”
“你是怎么看待她的死亡的?”
“做医生的,见惯了生老病死。”
“我们认为她是非正常死亡,你同意这个看法吗?”
如雪马上问:“你们掌握了证据吗?”
谷永青坦率的承认:“没有。”
“会不会是不想让她生孩子人的杰作呢?”
“他又有不在场的证据。”谷永青说,“自己下午回到你邻居林奶奶家,听老太太说,姓朱的下午4点多钟就回来了,说是你的生日,他回来给你下长寿面,和你一起吃面……”
杨花如雪居然笑起来了:“他都给我写了悼念的文章,千真万确以为我死了。祝一个死亡的人长寿,是头脑有粪还是头脑有尿?那是做给你们看的,表示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