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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如雪恨得牙痒痒:“我就说嘛,她很有嫌疑。凌晨两点的火车没有上车,那么长的时间,人到哪去了?可能坐火车到附近的县里,从县里再随便喊一辆三轮车,就能到牡丹山。趁我不注意,完全可以下手,然后趁机回我家去。
“如果下午到我家,晚上要出门赶火车,完全有借口,说她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要我爷爷送她过桥去打的,在小桥上面,她只要爷爷走在靠桥栏杆那一边,她一推,就能将人落入水中……”
“那简直是蛇蝎心肠啊,你分析的不错。”江南又汇报了另一件事情,说朱教授回去了,直接住进了他们家,问她怎么办?是不是希望她住进去?
杨花如雪知道他最近就要回家,但是没想到,他要住自己家里。从心底里,她不希望家里住着他人,但是自己不可能现身将他赶走,就是公安出面,也有个理由吧。公开的订婚典礼,似乎宣布了他是杨家的半个主人,杨家无人的情况下,他如果说去看家,或者说未婚妻子是失踪而不是死亡,他要在杨家等候,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分明是鸠占雀巢,我不希望他去。”
江南也说:“可以理解。他住进去了,你回家去,两个人没有结婚就住在一起,外面人说闲话。没有结婚,都说成是结婚了。”
“是不是和他结婚还难说呢。”如雪冷哼一声。心中想的却是,萧萧始终将自己当成障碍,现在以为自己不在人世一定会趁虚而入,他们两个在自己的房间里明铺热盖,自己情何以堪?
“担心他和你闺蜜好上了吗?一个教授不会这么朝三暮四吧?”江南其实已经知道他们有猫腻,但是不敢说破,担心小杨医生难受。就说,“你们家隔壁的林奶奶家里,谷医生住进去了,能够看到隔壁的情况。”
“能看到什么情况?”大不了就是萧萧去找他,没有自己这个障碍了,他们是不是干柴烈火更容易走到一起?想到自己家中那么圣洁雅致的地方,如果有一对狗男女在里面苟且,就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她狠狠地捶打着麻木的双腿,泪往心里流。
杨花如雪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坚强——无论如何要坐起来,无论如何要回城,无论如何要恢复健康,无论如何要回到自己家中。毫不客气地对江南说: “一身臭汗,赶紧洗洗去! ”
他也学会了城里人抱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洗澡去了。”
拿着换洗衣服,就到门后面的小池塘里洗了,还把自己的换洗衣服也洗了,拿过来晾的前面的绳子上,再到厨房去帮小奶奶端饭菜。
要进卧室时,还问了声: “杨医生,我可以进来了吗? ”
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 “进——来——”
声音怎么变了?他忐忑不安地进去,陡然惊呆了:他看见,夕阳的辉光从后窗照进来,给姑娘披上了一层金纱,她像是装金的菩萨靠在墙边。
江南睁大了眼睛:杨花如雪坐起来喽!
她靠着墙壁坐在窗子旁边,满头是汗,身子还颤巍巍的,却伸手把桌子一拍,娇喘吁吁地喊道:“店小二,拿酒来—— ”
江南傻了,愣了一会儿,把手中饭菜往桌子上一放,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