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总有二十多年了,那年秋上,地里活儿忙不过来,我爹雇了几个镇上的短工来家里帮忙。哪知那几个穷棒子竟都是些刁蛮之辈,每日里好吃好喝地待承着,干活儿却偷奸耍滑不出力。我爹气不过,便在结算工钱时扣下了一些,算是对他们的惩罚。”
张麻子一边翻着眼睛回想,一边口中说着,仿佛仍然对很多年前的不平之事颇为气愤。
(二)
小豆子对多年前的事情毫不知情,心中只知道自家爹爹绝不是张麻子口中所说的偷奸耍滑之徒,不待张麻子说完,便满脸通红地开口声辩道:“我爹绝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随口胡说。”
张麻子两眼圆瞪着小豆子,喷着唾沫呛声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能有错?那时你还没在你娘胎里落种,你如何知道?”
小豆子被张麻子呛得无言以对,瞪着一双眼睛,涨红着一张脸,口中说着:“你胡说,我爹不是。”一时仿佛便要哭出来。
张麻子见小豆子无力反驳,更加来了气势,撇嘴讥笑道:“你爹自然不会将他的丑事对你说出来,你就想想,你爹本就不是个当猎户的材料,怎地竟带着全家跑到这里当起了猎户?他这些年受伤多少,我可清楚。”
小豆子心中觉得张麻子所说仿佛有几分道理,却仍是一万个不愿相信,忽地一个闪念,感觉抓住了张麻子话中的漏洞,给自己带来了反击之机。
“你.......你说你亲眼所见,那你多次给我爹看伤看病,怎地没有认出我爹是当年你家雇佣的短工?”小豆子觉得这个说法颇为正当,说话的声音便也大了一些。
张麻子“哈哈”干笑了两声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只有十几岁,雇佣长工短工的事情也不用我操心,我只是看到这本书,再对照你爹的样貌,才想起当年之事。再说了,你爹这二十几年老得不成样子,我哪里能立时认得?哎,人呀,就是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心里不安稳,活得不自在,自然就苍老的快了。这在养生之术上是明白说了的。”
小豆子自以为有力的反击却被张麻子随口驳回,更是被他借机羞辱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