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莫急,听我细说。”李鸽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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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来往两地,也多是走这条曲折路径,我们初来此地,也一直走这条远途,并不知晓有此捷径。”李鸽子说着,抬手指了指那条短途。
张九福嘴角上撇,仿佛品咂到了某种趣味,露出一丝笑意。何欢则仍是那般面无表情,眯着眼睛注视着那张木炭画成的简陋草图。
“后来,听咱那卧底在田家岗的伙计说,原本有一条捷径可通两地,只是大多时候无人敢走,也曾有胆子大的,执意走那捷径,境遇却也不同,有的便安然走过,省了时间气力,有的便就此失了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李鸽子仿佛故意吊人胃口,又停下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李兄弟,你卖什么关子,快些说说原委。”张九福有些不耐烦。
“嘿嘿,说来也没什么。这捷径要从县城东门走,沿正道拐上几个弯便能到那田家岗… …只是沿途临近,有一处盗匪窝子,这伙子盗匪甚是厉害,连地方官府都奈何他们不得,当地百姓更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唯有远远躲避。那些冒险走这捷径失去踪迹的乡人,应该就是被这些盗匪害了性命。这几年,当地人说起两地,便只说那条远途了,这捷径反倒少有人提。若不是咱们有人在那田家岗卧底,真还是不知道有这样一条通路。”李鸽子说毕,抬眼看看张九福,又转头看看何欢。
张九福眉头皱了皱,瞥眼看了看身边的何欢,又翻眼睛看了看李鸽子,点点头道:“路径如此,我们已知。那你便将你那谋划说来听听。”
李鸽子仿佛有些失望,却也并不多说,点头继续道:“那田家岗东面有个大镇子,名唤‘蒲公镇’。这蒲公镇每逢月中十五有大集市,相邻村寨都会过去赶集。那田家岗的猎户也会在这一日去蒲公镇上用手中猎物交换粮食或日常百货。乡野之地,百姓生活寂寞,村妇儿童都不愿错过那每月一次的热闹,都会去那蒲公镇上赶集凑趣。除去年老多病不能外出之人,那田家岗白日里便再无人迹。我们早预备了马车,让我手下刘二赶车,于那十五当日,扮作问诊的病人,早早出门,走那远途,去那方大夫家里。正晌午时应能赶到。马车将那正门遮掩上,两位大人便自行事。行事完毕,咱们便将人犯尸身放入车内,让刘二将那里收拾干净,将那内外屋门锁了,在那正门贴上‘因事远行,敬告乡邻’的告示,想那些乡野村人也不会多疑,便是有人破门进去查看,也定不会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咱这趟差事儿便算是完结了。至于,那方大夫与他女儿的尸身如何处置,也不用两位大人费心,这方圆沟壑洞窟众多,总有那人迹罕至的合适所在,刘二也早有安排了。”
何欢点点头,以示认同,轻声道:“后天便是二月十五,正好行事了。”
李鸽子笑着点头道:“正是,两位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如此不需几日,便可返京复命。不必在这乡野之地吃苦受罪了。”
张九福微微点头,撇嘴道:“李兄弟安排着实妥当,如此看来,这确是一份美差,我们两个真是得了便宜了。”
“张大人此话,我愧不敢当。我辈无能,便也只能做些帮衬辅助的事宜,若这些还不能做好,实在不当吃这口饭了。若说是‘美差’,也与在下无关,咱们都感念田公的体恤罢了。”李鸽子点头微笑。
张九福脸上变了变颜色,嘴角抖动一下。
何欢点头道:“李兄弟想得周详,咱们便按李兄弟的安排行事吧。”话毕,侧脸看着张九福。
张九福斜眼看了何欢一眼,坐直了身子,一把抓起那茶几上的草图,在手里揉搓成一团。
(三)
李鸽子与何欢俱是一愣,满脸惊愕地看着张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