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见客栈屋内立着几人,又惊见那镖师陈大力倒在地上,自家老爷唐泗水伏在桌子上。心中大骇之下,脸上变色,掩口后退了一步。
那来人看着小环,脸上笑嘻嘻地,嘴上轻声道:“站在外面做什么,这天挺冷的,快进来屋里吧,里面暖和。”嘴上说着,便迈步朝小环走去。
小环心中知道生了变故,惊惧非常,听到门口汉子的声音,只觉熟悉,忽地惊觉竟是那客栈中的店家,脑中猛地闪过那说书先生口中谋财害命的“黑店”,再也控制不住,“啊”地一声呼喊出来,声音凄厉,在黑夜中远远传出。
不远处的马车里,小珠子听见小环的凄厉喊声,眼中忽地又闪现方才那颗蓬乱的头颅,心中惊恐,紧紧缩身在车子一角,浑身颤抖不已。家仆全福听了声音,心中一惊,忙下了车子,朝客栈门口奔来。
“店主”老黄料不到对面女子竟会发出如此尖利一声喊叫,心中一惊,后悔方才没有立时出手制住对面女子。知道这一声喊必定惊动两辆马车中人。没得说,只能再费些力气,先将碍事之人料理了,再说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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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抬眼见马车方向奔过来一人,料想是那仆人,并不在意,却也不想自己动手,便转头朝客栈内喊了一声:“铁锁,出来,有事做了。”
那屋内的铁锁听了,忙从屋内奔出,迎着对面奔过来的全福,手上一抖,缠在胳膊上的锁链便直朝全福打去。
家仆全福见那店中奔出一人,朝着自己过来,因外面天色黑暗,那人背光而来,尚未看清对方面目,只闻“嗖”的一声呼啸之声,前胸被一条锁链猛地打中,只觉犹如被一根木棒当胸击中,一阵疼痛,胸口气血阻滞,一口气上不来,身子站立不住,便摔倒在地上。咽喉处一阵发热,“扑”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车内的两个车夫看不清客栈门口的情形,心中猜想应该是出了事情。
想过去探看,心中忐忑,实在没那个胆量。想驾车离去,毕竟不知前方发生何事,一路车马钱并未结算,总怕失了这一桩难得的买卖。况且,那大小姐还在车上,若有个闪失,两人担不了干系。看着黑漆夜色,两个久走长路,经历过风雨的县城里的赶车汉子便只得躲在车里,竖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铁锁锁链一抖,打倒家仆全福,知道全福受伤不轻,一时半会儿难以起身。便不理会全福死活,转身走到老黄身边,脸上嬉笑着看着对面那惊恐万状的小环,感觉一丝躁动从心底升起,难以抑制。
小环眼见全福被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器物一下打倒,自己心中最后一点依仗也就此失去,只觉身子如堕冰窖,浑身颤抖,本能地向后挪动身子,想要转身逃离,两腿便如坠了铅一般,难以迈动脚步,心中知道今日难以幸免,口中轻声央求道:“爷,爷,饶过我吧,饶过我吧,我不想死,不想死。”
老黄与铁锁看这女娃如此,便如猫看着被自己捉住的老鼠,明知对方已经是口中之食,却还想戏弄一番,另寻些乐子。
“咱怎会让你死呢,你这女娃乖乖听话,听话就不会死。”老黄轻声笑着,霭声说道。
铁锁看着小环怯弱的身影,只觉心中欲火升腾,若不是老黄在身边,便要扑上去在这弱小胆怯的身子上肆意妄为一番。
婢女小环方才那声受了惊吓之后的撕心喊叫已经过了有半盏茶的时分,本是惊悸中的本能呼救,却不知,这一声凄厉呼喊,将一个“沉睡”多时的心智唤醒过来。
何关自打进了客栈,便按老斧子安排,坐在屋子一角的桌旁。
“伙计”铁锁端上来“生姜水”,何关本能地端起来想喝,却猛地闻到那生姜水中一股淡淡的味道入鼻,只觉这味道有些异样的熟悉,猛地想起这是蒙汗药的味道。至于如何得知,却也说不清楚,仿佛便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
确定了生姜水中混入了蒙汗药,何关便将杯子放回原处。待见对面桌旁的三人相继晕倒,心中也并不吃惊,只觉那是当然之事。
那金二与店中两人谈笑之声传到何关耳中,何关心中明白这其中的勾当,而对自己身处其中,前路如何,并无多想。只是脑中隐隐地竟莫名想念起那平易县乡下的“媳妇”孟小小了,忽地心中一热,便想立时起身回“家”去。
(三)
“何关”念起伤重被救之事,却于受伤前的事情一片模糊,仿佛记得,却又记忆不清,便是连自己的姓名都忘得干净,听身边旁人叫自己“何关”,只觉这名字甚是耳熟,那便就叫何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