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画技课的是个老夫子,他头发花白,上课最重规矩,学子们都戏称他为严八鞭。
那倒也不是他姓严,而是觉得他太严厉了,要是哪个学子犯错了,他必要打上八教鞭。
这才有了这么一个戏剧化的称呼,实际上,这夫子姓唐,只是严八鞭叫久了,学子们都已经忘记他姓唐了。
唐夫子也不是不知道别人是这么称呼他的,只是他不在乎。
自己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要是在乎这点身外名,那还不如回家颐养天年呢。
在画技课上,李小八学得也很认真,不仅将唐夫子所教的都记在脑子里,还自己总结了一些小技巧。
唐夫子是书院里唯一一个认为女子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不应该出来抛头露面的夫子。
他本来也不想让这小女娃进自己的学堂,但他作为学院的夫子,也必须遵循罗院长要求。
他想着要是这小女娃在课堂上不认真学,或者是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就直接轰出去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小女娃竟十分坐得住,这么枯燥的画技课也学得认认真真的,竟比其他的小子都更优秀。
他走到李小八的面前,看着这小女娃画出来的东西,内心的想法也有了些许改变。
觉得要是所有女子都像眼前的这个小女娃一样,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女子入学的。
李小八不知道,因为他的表现竟让唐夫子坚持已久的想法产生了变化。
要是知道,她定会臭屁的夸奖起自己。
这画技课还没下,李六娃早就守在了这课室外头,在他的身后也跟着那些小刺头。
他确实也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来找他妹妹的。
唐夫子一下课,就收拾他的东西走了,而识字班的小不点们,也都慢腾腾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李六娃走到李小八面前,“小八,你有没有想六哥呀?来了书院都不知道找六哥,六哥有些伤心呢。”
李小八望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六哥,她立马就有了笑容。
“六哥,那是你太爱学习了,知道小八来了都不知道来干爷爷那里看我。”
李七娃帮李小八拿着东西,而李六娃则牵着李小八的小手。
三兄妹正打算离开呢,跟在你六娃后面的小刺头就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