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有时候，安平的反应很灵敏，但是实际上，他其实是一个反应很迟钝的人，尤其是对大事，天大的事。

在玄界中，听到这世界上有神明这种话，其他人的反应明显比他大的多，而安平自己只是被吴薇安抚两句就没事了。

这不是他意志力强大，又或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而是因为迟钝。

直到现在，这些信息才再一次涌现出来冲击着他的大脑。

这世界上，怎会有神明呢？

难道自己也是神明造物吗？

那身边的一切，又都是什么？

只是供神明取乐的“玩具”？

……

安平歪着脖子，从喉咙里发出带着气泡颤音的叹息声。

想不明白，怎么能想的明白呢？

照着这么想下去，就连大脑都是神明赐予自己的，那么自己怎么可能用这神明赋予的大脑揣测神明的意图呢？

安平突然想到了自己从小说中看来的一句话：

“凡人的智慧。”

自己或许还只是个凡人吧。

“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安平的思绪。

咳嗽声是前面司机传出来的。

这声咳嗽不同于清嗓子或者是呛到的咳嗽，更像是生病后的声音。

安平这才注意到，司机戴着口罩，大概是真的生病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这司机大哥就时不时咳嗽几声，只不过他没注意罢了。

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大哥倒是一直忍住了，没妨碍他打电话。

“司机大哥，你没事吧？这个身体还出来工作？”

安平关心的问了一句。

人手不足，也主要限于高级觉醒者，也就是执行部，后勤部的人东风是不缺的。

东风的福利待遇很好，成员生病了也可以请病假，领导基本上都会批假。

从侧脸看，司机大哥有些面色苍白，确实像是病有些严重的样子。

“嗨，反正就是个司机的活，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点咳嗽，过两天就好了。”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司机摆摆手，爽朗一笑。

安平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大概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未在意。

“师傅，你信教吗？信那种创造一切的神啊佛啊什么的吗？”

安平忽然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司机大哥一愣，挠了挠头，道：

“不信，但是进庙了也会烧烧香什么的，万一显灵了呢，哈哈。”

他敲了敲车台面，安平这才发现那上面有一尊小小的弥勒佛雕像。

“要是没神佛，那生活也不会变，就算有，那它也能保佑我开心快乐，不是挺好的？反正怎么样，生活都得继续，管他神不神鬼不鬼的。”

安平一愣，随后咧开嘴角，笑了。

是啊，生活还得继续。

或许自己真的是凡人，但神不也已经坠入凡间了吗？

失去了神力的神，也不过是半神。

成神的另一半，那神的权柄，还在他手上呢。

安平摸了摸怀中死剑，莫名又多了一股安全感。

既然凡人无法揣测神的意图，那不如自己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