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槿初坐在高位上,面露微笑,扫视了几人一眼,“哦,是吗?”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却让人不自觉地起了警惕心,似乎这平常的话语里藏着别样的意味。
“两位殿下不跪,这后面的其他使臣又为何不跪?”接收到湛槿初眼神的秦睦拔高了声音问道。
那木扎笑了笑,“他们也是姬氏族人。”
“既然王子殿下说了姬氏一族只跪巫神,那他们又为何需要跪拜你们呢?”湛槿初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了起来。
那木扎的脸色沉了下来,大荆皇帝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不敬巫神,并且嘲讽他拔高了自己的身份与巫神同起同坐。
“请陛下慎言!”那木扎冷声回道。
“哦。朕到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既然你能接受他们跪拜,你父王阿拉图也能,那他们又为何不能拜朕?
更何况,就算是你的父王见了朕,也得行这个叩拜礼!怎么,你一个王子竟比阿拉图的身份还贵重些?”湛槿初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木扎,不怒自威。
那木扎心里蓦然慌乱起来,这话要是传到父王耳朵里,该如何猜忌自己。
“皇帝陛下说得对,陛下是万民之主,理应受礼!迪稚奈见过大荆皇帝陛下。”那木扎还未反驳,迪稚奈便朗声道,紧接着她便跪下行了礼。
这公主倒是识大体,湛槿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跪地行礼的迪稚奈一眼。
这公主倒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暴戾,身上反而有着一股平和的气息。
她身后的使臣见公主都跪下了,也纷纷一起跪下向朝湛槿初行礼叩拜,独留那木扎一人站在大殿中央,十分突兀。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眼神冰冷盯向迪稚奈。这大荆皇帝明显是给他们下马威,自己的妹妹带着使臣就这样跪下去了,真是让他脸上无光。
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是丢他抚溪姬氏一族的脸吗?
如若传到抚溪,那些明面上的好哥哥好弟弟们会如何笑话他?!
好不容易抢到了到大荆行事的好差事,让那些家伙羡慕不已,如今这样,还怎么让他仰着头回去。
但现在这骑虎难下的境况实属让他只得咽下这口气,他看了一眼依旧笑得温柔的湛槿初,眼里闪过一丝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