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问自己肯不肯呢?
他总不能说不肯,可这……跟他肯不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思索了会儿,在郁长风忐忑又热切的目光中,终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穿上将他送到天坛外,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他上前半步,在郁长风脸上亲了下。
“怎么会不肯呢?”
他很快换好礼服,被郁长风牵上御辇。
太常寺官员和典仪官已经就位,文武百官皆跟在御辇之后。
等到了天坛,沈清昼下了御辇,本打算站在一旁,摆出恭送的姿态,可郁长风却并未向前,只朝他伸出了手。
微微诧异之后,沈清昼朝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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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日才将登基大典的流程给他看过,还细细给他讲了一遍,今日这是在做什么?
郁长风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那只手稳稳当当地朝他伸着,也不顾御辇后的朝臣如何看待。
沈清昼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到了负责登基大典的礼部大臣,可那位大臣深深埋着头,并不与他对视。
郁长风朝他眨了眨眼,用口型对他说道:“随我来。”
乐声已起,吉时已到,容不得他再多犹豫。
沈清昼将手搭上郁长风的掌心,同他一步步走上台阶,
奏乐声中,沈清昼有些哭笑不得地想:今日礼法森严,百官站位各有规制,容不得半点差错,自己贸然出现,等会儿该站在哪里呢?
他又想起郁长景临走之前叮嘱自己的话,深以为然。
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那么纵着他,如今倒是骑虎难下了。
可走着走着,他很快觉出了异样。
新帝行事出格,身后的文武百官队伍,竟鸦雀无声,并无人提出异议。
他的目光跟礼部的大臣对上,那位大臣立即转移了视线,似乎不敢看他。
事到如今,沈清昼哪能再看不出是郁长风早早做好了安排。
他安下心来,跟郁长风一同走上长长的台阶,等走到没人听得到他们说话的地方,才低声开口:
“陛下这是什么时候安排的,礼部竟也跟着陛下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