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下了马车,随禁军进了宫,直接被带到了御书房。

梁帝见他进来,直接从上面扔下了一堆折子,怒声道:“跪下!”

郁长风立即撩衣跪下,看了眼面前散落了一地的折子,又看了眼梁帝,这才发现郁长景也在御书房中。

他隐约察觉到这折子里参奏的就是贪墨军饷那桩案子,可昨夜郁长景明明说过,不想杀自己的。

他不想妄加猜测,于是从地上捡起一本奏折翻开,扫了几眼后,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里面零零散散写了他数十条罪状,从横行专制,克扣粮饷,到刚愎无礼,欺上瞒下。

最重的一条,自然是他贪墨了十万军饷。

他抬头看向郁长景,郁长景却不看他,只站在一旁,给他一个冷冽的侧脸。

他闭了闭眼,胸口一滞。

上辈子那一剑,隔了这么久的时光,再次没入他的身体,令他真切地感受到一阵刺痛。

他缓缓收拢了地上散落的奏折,接着伏下身去,以额触地。

“父皇,儿臣冤枉。”

梁帝哼了声,应当是准他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如若不然的话,禁军就不会带他来御书房,而是应该直接送去大牢了。

好在他们已经查清了事实,也准备好了应对之策,最终只是受了些申斥,梁帝还额外赏了他些东西压惊。

他谢过恩站起身来,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郁长景。

昨夜那一场酒宴,难不成只有他自己当真了吗?

郁长景还是没看他,倒是梁帝在他行过礼准备离开御书房前,忽然将他叫住了。

“今早是去给琴川学宫送行了?”

郁长风规规矩矩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