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摔上门那一刻,他脸色阴沉如水。
可是这一次,心中万千思绪冲撞,他却找不到发泄口,憋的一双眼睛通红。半晌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看着容闲精致的眉眼,就那么死死的盯着。
“你不想见到我,是你已经起疑了是吗?”宋文攥紧相框:“如果,如果我说我也是你车祸后才见到的容兆升,你会信吗?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也不要认识他,你才怀疑,就连面都不肯见,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开始对付我了?”
回应他的,只有相框里那一双漂亮平静的眼睛。
宋文却恍惚看到了那双眼里的讽刺,砰的将相框反扣在了床头柜上。
“不是,肯定又是容兆升的阴谋,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就算我是……”宋文闭了闭眼:“你又怎么可能是容闲,你应该是假的才对,肯定是哪里弄错了,不,一定是容兆升骗我的才对,一定是这样!”
但抽屉里的鉴定报告却不能让他再自欺欺人。
当时他不信,容兆升就当着他的面拔了头发,让他拿去鉴定。
那天刚好被容闲约去看容兆升,他就趁大家不注意,捡了一根容闲肩头的头发和容父容母也一起做了鉴定。
结果出来之前,他一直告诉自己容兆升说的都是谎话,是别有用心,然而拿到结果那一刻,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容家的少爷没错,是他错了。
可宋文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更想不通,容兆升和宋家为什么要这样做。
既然是同流合污,那不应该把他送到容家才合理吗,为什么会是容闲?
难道是宋家两口子良心发现?
可容兆升作为阴谋的源头,不至于认不出自己儿子,那他为什么要默认宋家人的做法,为什么看着自己受苦却不闻不问?
太多疑惑了,宋文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无所谓真相到底是为什么,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是一场梦,醒来他和容闲仍然一点关系也没有。
宋文这一晚怎么也睡不着,半夜幽灵一样爬起来,打通了容闲的电话。
“喂?”容闲被吵醒,也没看来电显示,迷迷糊糊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