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她真正惹怒了他的上司之后,明白什么时候该收手,什么时候放低身段去讨好道歉,直到对方的怒气降回可控范围内。
几天时间,达兹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大不敬的比喻——他那冷血残忍的上司更像是对方手里的气球。
高兴了,生气了,就打打气。
气多了,要爆了,就放一放。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了,便如同在他的脑袋里扎了根,再看向怒不可遏恨不得杀人却又迟迟不动手的克洛克达尔和捂着自己嘴巴示意自己不说了,但一双比发色更深的眼睛里却荡漾着快乐的奥薇莉雅……
达兹的沉默中多了不一样的成分。
这座岛上再豪华再舒适的酒店,也不可能比得过普尔曼的豪宅,不光是因为普尔曼这个蠢货挺懂得享受,更因为这里是用从无数人骨头里榨出的油脂堆砌出来的城堡。
慵懒缩在沙发里的粉发女人眯着血红的眼睛,一层空荡荡的客厅中只有茶几上的电话虫不知疲倦的‘卟噜卟噜’的响着。
普尔曼鼻尖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分一秒都像是死神的镰刀在向他脆弱的脖颈逼近。
“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记、记住了。”
她下巴一抬,“接吧。”
普尔曼如蒙大赦的接通了电话,还没等他颤巍巍的开口,对方那隐含着怒意的质问便扑面而来,“你在墨迹什么,普尔曼!?”
“非常抱、抱歉,亚摩斯大人。”
“……算了。”对方似乎没心情和他计较这些,“最近货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过几天我让汉米墩去接货。”
普尔曼瞄了一眼悠闲坐在沙发上的粉发女人,咬了咬牙继续道,“亚摩斯大人,您没必要派汉米墩过来。”
“怎么?”
“我偶然得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希望亲自送过去供亚摩斯大人品鉴。”
“什么东西?”
“不知道亚摩斯大人对最近突然出现的那个传说有没有兴趣?”
对方似乎对此很有兴趣,语气中的不耐都减轻了许多,“你是说那个家族的事情吗?”
“是的。”普尔曼艰难的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来,“是一本与那个家族相关的……一本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