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非喝不可,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有我在,总归能保证你的安全,还可以替你分担……”
这一大串话听得邹璇头昏脑胀,“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哎呀,你放手,别动我。”
邹璇推开薛潮,然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反把她自己推得直打晃。
薛潮眼疾手快地再次扶住她,这次把力气用得十分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了她,也令她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扶着往前走。
一路上,薛潮依旧不住地说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跟不熟悉的人一块儿喝酒有多危险,还喝到这么晚,醉成这个样子,不是给坏人可乘之机……”
此时,薛潮的情绪也从担忧逐步转向愤慨。
“……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
邹璇停下脚步,平静地盯着薛潮,“你怎样?”
“我……”
“你以为你是谁?”邹璇打断他,“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我凭什么要接你的电话?就算我真出了什么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所以我的事,就不劳薛总操心了。我在此发自内心地请您,哦不,是求您,我求您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薛总应该还听得懂中国话吧。如果听不懂,那也没关系,我可以给您翻译成英语。”
薛潮只觉全身血液退却,内心一片冰凉。
“薛总,我已经到了,您请自便。”
砰!
一道门隔出两个世界。
门外的人,失魂般驻足于此,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门内的人,失去全部力气,只能紧紧倚靠房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才不致狼狈地摔倒。
原来她的心还是会痛的。
他凭什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来关心她。
从与他重逢那日起,她就一直竭尽全力地把他当作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就好像这次来B市。
若飞机上坐在她身旁的人与酒店里住在她对门的人,就真的只是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么她会跑去主动质问对方你为什么要坐在我旁边,为什么要住在我对门,又或是让对方离自己远点儿吗?
小主,
当然不会。
正常人谁会去做这样脑残的事。
所以邹璇全程展现出了一切看似合理化的行为——不理睬,不关心,视若无睹,礼貌有加。
哪怕是在他身体不适时上前询问,带他吃饭,邹璇也觉得就算自己真的面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会适当施以援手的。
可他为什么非要这样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更重要的是,他凭什么!
他先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她的世界,无波无澜,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