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和学生们的笔录里,对李月老师大多都是称赞和惋惜。
但是邻居们,却有很多不同的说法。
亓越阳大略扫了扫:“看来当年,李月老师被撤职,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首先是,她被人举报私下收了红包。不过这里面没有人提到红包金额。”
“其次是……”亓越阳顿了一下,“有人说,她的作风不好。她和学生,以及老师搞暧昧。”
笔录中的用词更加露骨和下流,亓越阳从旁观者的角度,都能看出其中大多是自以为是的臆测和污蔑。
所有的恶意发言都被加上了一句,“听说啊”。
那几页笔录里,没有夹杂着小纸片。
亓越阳翻到最后:“记笔录的警官是……周沿。”
送亓越阳和林一岚回学校的周警官。
路灯下,站在校长身边,神色严峻凝视着无头尸体的周警官。
当年的周沿,也像现在的张哥一样,是个小警察。
而周沿也是周坚的父亲。李月老师出事的那一年,正是周坚大学毕业,回校任教的第一年。
“周沿警官,当年有发现不对劲。”
牧时说:“你们看,那么多小纸片记录着他的思路。”
笔录里有人说谎,有人刻意隐瞒,有人答不对题,种种细枝末节,可能存在的嫌疑人和作案手法,他都用细碎的小纸片记录着。
但卷宗最后,独独结果那页,除了一个自杀的结论,什么也没有。
李月老师是在元旦晚会期间死亡的。如果她不是自杀,那当时,除了学生,在场的老师都有作案时间。
牧时问:“这里面谁的嫌疑最大?”
亓越阳翻看着:“周坚,李默和那个校工。”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当年的周警官甚至查到这一步。自杀的定论很早就下了,他扛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在学校和警局两端周旋着,将嫌疑人排查到只剩下三个人。
然后,他的行动猝然终止。
“校工说,当时他在后台打扫卫生,应该有学生看见了。但是没有学生能证明这一点。”
牧时想了想:“可能是晚会比较忙,听着挺合理的。”
“李默去处理突发事件了。当时有个学生摔了腿。”亓越阳说,“但是,他把学生送到医务室就离开了。当他再出现时,晚会已经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