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最后去的,在裁缝和医生后面。”阿栋说,“刚才那个女仆说,看见他们在吵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反正我去的时候,感觉他们是没有吵过架的,两个人表现得挺自然。”
“就是……”
阿栋小小的眼睛透着怀疑,指向林一岚:“那个时候她也在,她好像是走了又回来,去而复返,跟长兴说了什么话。”
“然后他们一起往走廊那边走了,我没看到长兴回来——直到我从书房出来,奥布里先生说要回房间休息了,长兴都没有回来。”
“然后我就去了一楼,在楼梯口遇到珠宝商。”
“摇铃的时候,我正要回房间。”
阿栋哼了一声,“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觉得,那个未婚妻就是最后见到长兴的人了。”
吊灯折射着刺眼的光。
墙上,阿栋的名字闪了闪。
束缚感再起,因为不能说话,所有人都看向林一岚。
林一岚垂下眼。
她是最后一个见到长兴的吗?
那个时候,长兴看着她离开,停在原地。
她以为长兴是要回书房的,但是原来他没有回去的吗?
林一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她只能说:“好。”
“现在,”她抬眼,“自由发言时间,开始。”
束缚消失。墙上所有的名字都在闪烁。
阿栋赶忙说:“所以,你应该解释一下吧,未婚妻?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长兴的,你为什么撒谎?”
“我没有撒谎。”
林一岚说:“医生走以后,我不是去而复返,是长兴让我去帮他拿一副画。”
“然后,他就送我走了。他没有跟着我离开书房那条走廊。”
阿栋显然还有些怀疑:“可是他也没有回来。我在走廊上待了一会的,他既没有跟你走,也没有回来,那他在干嘛?原地罚站吗?”
阿珍问:“你为什么在走廊上待着?你不是去找奥布里的吗?”
阿栋抹了抹头发:“我有点,有点怕他。我就在那练习了一下说什么。”
绍温想说什么,但他忽然注意到,亓越阳对他轻微地摇摇头。
绍温进游戏以后一直在干活,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跟亓越阳说话。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然后又沉默着,开始玩身上的蝴蝶结。
亓越阳说:“可是我的房间就在二楼。我回房间放箱子以后,就准备从楼梯下去一楼。”
“我在那里站了一会,但是时间很短,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一岚。”
“她不会是最后一个见到长兴的人,”亓越阳慢慢道,“我是说,她不会是凶手。”
林一岚看向亓越阳,他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安抚似的笑。
林一岚悬着的心忽然慢慢落了下去。
阿栋不甘心:“如果她是先杀了长兴,再遇到你的呢?”
“时间太短,”亓越阳说,“我不认为有这种可能。”
“那你怎么解释长兴的去向问题!”
“怎么解释?”
亓越阳指尖轻轻敲着木桌,唇角微勾,“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可能……不是吗?”
“你在撒谎。”
他下巴微扬,冷峭峭的眼像支箭,要刺进阿栋的心。
“长兴确实返回了书房,”亓越阳说,语气让人无比信服,“但是你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