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我沉睡的那半年里,中也成长飞速,早已脱离了当初在擂钵街时期的肆意和稚嫩,经手的事宜处理得井井有条,手段也变得逐渐成熟。但不知怎地,如果是由现在的中也说出这番话,我依然不会感觉到意外。

不过,从一贯作为“青年会统领者”、冷静严肃的钢琴家嘴里听到,我自然会略感诧异。

他像是知道我想说的是谁,耸了耸肩,解释道:“早川。能够成为朋友、同伴,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和观点,不免会存在许多的共通性呢。”

“说的也是。”我认同地点了一下头,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言的织田先生。

虽然青年会的性格各不相同,但都有一种极为相似的核心。织田先生、安吾先生和太宰也同样如此,维系着他们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枢纽,存在于他们身上的共通性。

“说起来,”钢琴家顿了一下:“那时候,信天翁给你留的酒还没送出去哦。”

一年前的酒啊。

我抿了抿唇,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应:“前辈……”

“过一阵子,就是中也和早川加入港口Mafia两周年纪念日了。”他状似随口一提:“旧世界重修了。”

旧世界,正是他们时常相聚的台球厅,去年因魏尔伦的到来而变得支离破碎。

我想了想,问道:“今年也会开纪念会吗?”

“会。就当是在弥补去年……”钢琴家没说完后半句,但我明白他想传达的意思。

他又问道:“早川会来吗?”

“如果没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宜,我一定会准时赴约的。”

见他神情微微紧绷,我说了句玩笑话:“不过,今年也许又要辜负信天翁前辈的美意了。虽然医生前辈看起来是生活完全‘自由’的人,但对于手下的病人却是完全的严格派呢……”

微不可察地,钢琴家的背脊似乎放松了下来,他说道:“这话我会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医生……我想想,下属对自己的体贴忠告一类的台词怎么样?”

“请饶了我吧。”我附和了他的打趣。

“想必,三位就是最近在横滨黑帮里声名鹊起的港口Mafia了吧。”身后,一记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