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茗一时间哑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琵琶女孩突然拉了拉她,小声说:“别难过,这里挺好的,来这里以后我每天都能吃饱了。”

“每天吃饱怎么会瘦了这么多啊?”握着她的那只手都瘦的咯人,冰冷冷的。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让女孩轻轻抖了一下,她仰着头,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声音轻轻的,有些语无伦次,好似在恐惧着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每天,有什么东西,我好疼,下面,好疼,比阿爹打我的时候更疼。”

“有人打你?”透茗拧起眉头问

“不是”琵琶女孩摇摇头,神色还是茫然:“我不知道。”

于是透茗检查起她的身体,柔和的魔力小心翼翼的逡巡过女孩的身体,最后停留在小腹的位置。

那里有一团浓厚的散发不详气息咒力,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琵琶女孩有着特殊的体质,让人无法轻易感觉出来。

透茗一下子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什么非常,非常糟糕的事在女孩身上发生了。

这个世界的人类,除了极少一部分特殊体质被称为天与束缚的人以外,所有人都是有咒力的,只是占绝大部分的普通人的咒力非常少,少到甚至不足以让他们看见诅咒的存在。

透茗确信女孩不是咒术师,她的咒力比其他人稍微多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

此刻那存在于她小腹中的那团咒力,绝不属于她自己。

于是透茗的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在现在她变幻出的麦色肌肤上显得十分明显。她深吸一口气,有几分冲动的说道:“和我走吧,离开这里。”

琵琶女孩神色平静的眨了眨瞎掉的双眼,良久的沉默。

透茗等待着她的回答,就算选择接受一切,比起痛苦,去接受另一条路难道不是更好吗?

可女孩没有接受,她只是平静的,平静的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浅浅笑着问:“恩人还愿意听我弹一曲琵琶吗?我答应过的,看不见以后,我练了好久的。”

透茗颤抖着嘴唇,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语气悲切的说:“就算如此,就算如此……”

就算选择抛弃自我的一切,就算选择麻木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去接受一切厄运,可——

“可痛苦是不会改变的,你还是会痛啊,和我走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