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将军不在,将军说她也进平城瞧瞧,怕有动乱,已经不在营中了。”

元晖一怔,“可我们在城中巡查时没遇上鹿将军的兵马啊?”

平城一处宅院内,鹿偈出神地看着眼前袅袅的香霭。

“你在想什么?”娄照关突然出声,打断了鹿偈的沉思。

鹿偈回神,并未掩饰,坦荡道,“想到了宣光殿的熏炉。”

那时候,陛下教自己压下嗔念,现在,陛下教自己不必忍耐。

“宣光殿?是皇宫中的吗?”娄照关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我此处的香炉工艺粗粝,不能与宫中相较,不过是我强行附庸风雅罢了,此药香据说能舒缓心神,鹿将军一路奔波,城中又逢大乱,来我这里想来有许多话要说,您是见过大世面的,我敬佩您身为女子能闯出一片天地,您今日特地来此,是想劝说我归顺朝廷吧?”

“难道娄氏非我朝臣民吗?”鹿偈嗅着鼻尖的清苦古怪的药味,她其实不懂熏香,更不喜欢这些味道,可贵族似乎都喜欢这些对累赘的东西。

娄照关哑然失笑,她微微垂下眼睛,也去瞧那熏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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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族女子,向来能够操持家事,掌握财库,教育子孙,逢迎争讼,为父为子求官诉讼,未与汉人多往来前,王公贵族尚也一夫一妻,鲜有妾媵,我总好奇,他们汉人的礼教,竟就是卑弱第一,温良谦恭,夫为妻纲吗?”

“于是我读了很多书,发现史书经典,都是男人写的。”

娄照关声音缓缓,“即便那些偏向女性的字句,不是男人视角里头一味怜惜女性柔弱,就是怕我们女子不满反过来推翻丈夫和纲常。”

“可我们东胡一族并非如此,从大鲜卑山走出来的时候,我们也要上马射箭,应对敌人,我们便是出嫁,也是代表的我母族的态度,我不明白,所以我并不想要迎合洛阳的朝堂。”

她说着说着,抬起头,看向了鹿偈,文雅的面上显出些困惑了,“可偏偏,如今入主洛阳的,是个女子。”

“这是我愿意多与你说几句的原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