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是感染者。”
特蕾西娅并未生气,她知道老人的心中有一块阴云。
这块阴云遮盖了她的心灵,让她无法去表露自己的感情。
“老人家,我是特蕾西娅,您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
特蕾西娅一上来就表现了自己的诚意,这令老妪愣住了。
以往她接触过的人,都是在拐弯抹角地和她交谈。
“……我怎么能相信你?”
“老人家,您现在肯定有许多疑问,如果您问了,我会一五一十地解答,但您不信任我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特蕾西娅静静地看着鲁珀老妪,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好……这里是哪?”
“巴别塔。”
“佣兵组织?”
“是的。”
一句肯定的答复,再次让老妪愣住了。
她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
“为什么要救我们……”
“因为您的孩子在向我们呼救。”
“我的孩子……阿森?”
“啊,原来他叫阿森吗?那他是……”
“他是我的孙子。”
鲁珀老妪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她为什么会想哭?
她为什么会想起曾经的事?
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人注意到特蕾西娅的戒指在微微发热。
“那您和您孙子为什么会在荒野上。”
“……我不能说。”
鲁珀老妪闭上了嘴,她知道自己多言了。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老妪躺下去并翻了个身,将背部朝向特蕾西娅。
即便没看到老妪的正脸,但她也知道她在哭。
微微颤动的背部和强烈的悲伤是无法被背影掩盖的。
特蕾西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殿下,怎么样了?”
“没事,娜娜,记得多照顾一下老人家。”
特蕾西娅在临走时嘱咐了娜娜。
娜娜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的。
与此同时,在巴别塔的询问室中,一位佩洛青年被绑在一把铁椅子上。
他在不断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同时也在不断大喊大叫。
只不过发出的声音没有人能听懂,只是被他们当成了怒吼。
“殿下,您来了。”
门口的守卫看见特蕾西娅来后恭敬地弯下了腰。
“打开,我要见见那位行凶者。”
“……殿下,您一个人进去?”
“嗯。”
“那不行,万一那疯子伤了你怎么办?!”
守卫立刻将刚刚取出的钥匙塞回腰间。
“没关系的,我的实力你还不放心?”
“这……”
“科尔,把门打开。”
“……”
“我说把门打开。”
“好……”
在特蕾西娅的要求下,守卫只好将门打开。
大门打开,一股血的气息和腐烂的气息闯入她的鼻腔。
“怎么回事,你们没给他包扎?!”
“……不是,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啊。”
守卫知道这是错的,但他不敢不遵守。
他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胆量去违背。
“……算了,倒也不是你的错,去,现在给我拿消毒液、止血药和绷带。”
“是,我现在就去!”
守卫立刻跑离了门口。
小主,
“你没事吧。”
特蕾西娅快步走到他身边,她感觉有些心痛。
“……额,好……痛……唔呜呜,咳!好……痛……啊。”
“……不痛了,马上就不痛了,坚持一下。”
特蕾西娅唤出王冠,一击就将几根束缚他的锁链击断。
青年奄奄一息地靠着椅背,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污浸染,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她抓住了那名佩洛青年的手,丝毫不在意肮脏的血会弄脏她纤细洁白的手。
“……唔……别,脏……”
也许是情绪稳定了下来,青年也能说出一些单词,即便依旧让人摸不到头脑,可至少特蕾西娅能听懂。
“没事了,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随着头顶黑冠的变换,特蕾西娅发动了源石技艺。
突然,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冲进了她的脑海中。
可是这股力量并未伤她,而是包裹着她,就像母亲抱着孩子一样。
温暖,洁白无瑕。
这就是大爱。
不同于爱情,这就是纯粹的爱。
最纯粹的情感。
在不知不觉间,她的源石技艺停止了。
在爱的簇拥下,她的思想回到了现实。
佩洛青年布满血污的脸上绽放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看着那纯洁无瑕的眼睛,有些失神。
“嘿嘿……暖……舒服……谢谢……”
这一抹笑容闯进特蕾西娅的心灵。
她多久没有看见过如此纯粹的情感了?
也许自她出生起,就从未看见过。
突然,一股力量传来,特蕾西娅一声惊呼。
“欸?”
她被那位青年抱在怀中,就像小孩子抱着妈妈一样。
她想挣脱,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默许了,默许了这僭越的行为。
慢慢地,特蕾西娅将手放到了那名佩洛青年的头上。
“乖,别怕,我在这里,你的奶奶也在这里,大家都在这里,别害怕。”
一声声安抚的话语流入青年的耳中,就像催眠曲一样。
轻轻的鼾声提醒特蕾西娅看见了那名佩洛青年安静的睡颜。
“殿下,我拿——”
“嘘!”
特蕾西娅打断了那声喊叫。
她悄悄接过药品,给青年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去,把他送到医疗室,让touch给他治疗一下吧。”
……
“唔……想……回家……唔……”
明晃晃的医用照明灯将青年照醒,一醒来便开始哭闹。
“唉,娜娜,你把老人家带进来吧。”
touch有些无语地扶住了额头。
“好。”
几分钟后…
“阿森!”
那位鲁珀老妪一瘸一拐地奔向躺在病床上的青年。
“……奶奶……好……”
阿森一个熊抱将老人搂入怀中,而老人一边流泪,一边不断亲向阿森的脸颊。
看着痛哭的两人,touch偷偷将娜娜拽出了房间。
……
“说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我会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