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绣轻轻抚着沈以安后背。
“你易眩晕,别想太多了。等越儿过来,我好好与他说。那女人一向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是她先找事,且做得太过分,越儿会站在我们这边。”
她何尝不知沈以安的意思。
在这提督府,虽是锦衣玉食,她们却过得并没有多少滋味,儿子难得来一趟,儿媳强势看不上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孙儿,却都不给他们见一面。
清欢镇的邻居都羡慕他们能在京城享富贵,他们却羡慕人家有儿媳敬茶,有儿孙绕膝。
可羡慕是一回事,若让他们真的回清欢镇去生活,也是不切实际的。
他们仅沈越一个孩子,住在这里至少衣食无忧,两人的病都能看上好大夫,吃得起好药。
若回清欢镇,体弱多病的两人便只有等死。
所以这几年刘春绣一直忍气吞声,沈以安有时咽不下这口气,都是刘春绣在一旁哄劝着。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那女人做得太过分。
事不过三,抢她参汤,毁她兰花便也罢了,把小祠堂都摧毁了这件事她再不能容忍。
人老了,就图个心里安慰,毁了小祠堂便是毁了她与老爷心中的念想。
“此事,她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刘春绣重重道。
这句话像是对沈以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没过多久,便等到晚棠回来了。
“老夫人,老爷,大人不在府上。我听义梧堂的人说,是夫人的手受了伤,大人给她到宫中请太医去了。估计没这么快回来。”
沈以安一听这话,心头更气。
他与刘春绣的病一直反反复复,也不见沈越为他们去请过太医。
要说儿子没出息,全部是靠女人,倒也罢了。可他儿子本身也有能耐,凭自己能力考中进士,如今当上九门提督,虽有那女人的娘家助力,可最主要还是越儿他自己争气。
凭什么事事都要以这女子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