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还在抵抗箭雨的众人,她于是在南宫桀耳边说着声息微弱的话。
南宫桀听着生母临死前的交代,连连颔首。
最后一丝熟悉的声音消失在耳畔之时,他将纭舒妃垂靠下来的身躯放倒在晶莹通透的白玉石地面上。
南宫桀跪在纭舒妃身前,看着身边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人,从胸腔里挤出一声沉沉的闷笑。
眼里流转寒凉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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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举起那只被南宫述一箭射穿的手掌,手上的断箭他已经拔下,剩一个黑血淋淋的窟窿。
指着天,他在斜阳高声宣了一句北燕圣言。
粗豪的话音在崇昭殿前的上空萦旋。
指顾倏忽,几十条白影突然自皇宫周围倏倏倏腾起,不及眨眼,他们便暴闪至殿台之上。
来敌个个身披异国白纱袍,头脸用纹样复杂的方巾包裹,看起来颇为神秘。
他们手中所持武器是异式的双刀,但见那刀身如蛾眉月弯曲,锋刃凝聚刺目寒光。
他们甫一杀进来,第一时间不是向在场的某位特定身份的人发起攻击。
一落地,他们的目光迅速投向躺在殿台中央的纭舒妃的尸身上。
瞧见那才亡故的身着华丽的妇人,他们眼里划过短促的一抹喟叹之色。
幽深锐利的目光落到指天宣言的龙袍男子身上时,其中一个白袍士忽而开口,用北燕的语言发出命令:
“带走。”
南宫桀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当那些外敌上前来拉他的时候,他还是站到了陌生人一方。
因为纭舒妃临死前告诉他说,鹰羽梅针箭是北燕达纳王部死士的专用武器。
他们此时出现,一定是因为达纳王收到了她求援的信,特地派来相助的。
纭舒妃说,他们在外发动攻击,一来应该是想用制式独特的箭矢告诉母子援兵已到,提示受困之人适时回应。
再则,他们可能是在佯攻调虎,以增加完成任务的胜算。
只是,纭舒妃还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南宫桀就在羞窘与愤怒的驱使下举刀结果了自己的生身母亲。
生命的最后,她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从小偏爱的儿子,教他用一句北燕的祭灵圣言向外援传递求救信号。
于是,就有了南宫桀方才指天宣嚎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