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老住持踩着布鞋,缓步到他身边,“夫人这一年,过得更艰辛。”
傅海棠不置可否,她当然是艰辛的,少了一根指头,左耳失聪,浑身被蛇咬,失忆,还在她最看重的脸上划了一刀。
这些其中任何一种落在她身上,他都得心疼死,何况是全部。
但人家现在,不需要他心疼。
众人离在傅海棠和老住持十米开外的位置,安静等着傅海棠上完香。
升腾的火焰跟空气中檀香烟雾厮缠在一起,又消失在寺庙上空。烟雾缭绕下,是男人挺拔却落寞的身姿。
往年,是她跟他一起站在这里,上明山寺新年第一柱头香。
老住持苍老的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沉淀之下,又是看透一切的淡然。
“你和夫人做的事,何止拯救千人万人,是子孙后代的福音,是大功德。”
“呵……”
傅海棠哂笑,“什么大功德,只是她悲天悯人,非要做那个救世主。我?我就是个商人罢了,如果不是她非要搅和到这些事里,我懒得管。”
老住持看向他:“不甘心是么?不甘心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选择离开你。”
“您挺八卦的,以前怎么不见您关心这些俗人的红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