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必不可免地安静几十秒。
李赫倏地站起身,疯狂出了门,往楼下跑。
从19楼到18楼的步行梯,他踉跄好几步,差点滚下去。
“别干傻事,别干傻事…”他脑袋空白,嘴里不断重复这四个字。
进了病房,窗户是大开着的。
李赫整个人彻底傻了,脚像定在地上,挪不动半分。
他总是自诩聪明过人,诸葛再世,这一刻却忘了如果真的有人跳楼,底下早就乱作一团了。
直到房间某个角落传来重复不断的声音。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会选择我么?”
“会,不管多少次。”
—“即使这么危险,也想跟我在一起?”
“每次我有危险,你都是第一个出现,我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谁还能比你更好。”
—“没有人能带走你么?”
“嗯!没有,谁都不行。”
……
李赫慌得打开病房所有的灯。
顺着不间断重复的录音找过去,在窗边和病床的夹缝,看到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起的男人。
跟以前不同的是。
这次他手里握着的不是簪子,而是一支录音笔。
可惜李赫不知道,傅海棠原本是在浴室。
也永远没有人会知道,他是怎么听着这段录音,从浴室走到窗边,怎么打开了窗,又是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收回了踏在窗边的脚。